引走。
李肆书的五感都十分敏感,对白御卿行了礼又微微眯起那双松绿色的瞳孔,高挺的鼻尖嗅了嗅。
轻声道了一句,“公子身上……有甜香。”
鼻腔的味道不似往日清冷淡淡的沉水香,而是夹杂着一股香甜。
难不成……那该死的罪奴给公子下毒了?!
李肆书一顿,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脊背绷紧,眸色深沉盯着白御卿被披风裹着的身体,伸手就要去拉他身上的裘氅,“公子,您今日的味道不对,许是被人下药……”
手还没碰到他的衣摆,白御卿便躲闪一瞬,将手中的油纸包露出来,他颇为无奈地扯了扯唇角,“是糖糕。”
李肆书显然怔了一下,呢喃问,“公子拿糖糕做什么?”
“……喂狗。”
……公子真心善。
李肆书眨了眨眼眸。
人长得天人之姿,心也如琉璃般剔透,当真是相由心生。
许是他那双深沉的松绿色眸子一直盯着他手里的糖糕,高大的身躯还富有压迫感地跪在白御卿面前,让他一时出不了院子——
白御卿怔然一瞬,拧了拧眉尖,淡色的薄唇微抿,似是几分纠结。
此人性子执拗耿直,更是在初见那日就说出什么不知廉耻的白日侍奉的话,也日日追在他屁股后面说着什么贴身侍奉公子……
不给他的话,会一直跪在这里吧……
他略微无奈垂眸,修长的玉手打开油纸包,捏出一块糖糕,递到跪着的男人唇边。
“……哝。”
许是男宠的待遇平时吃不到糖糕。
馋小子。
白御卿垂眸看着跪着的男人,修长的手依旧捏着糖糕。
男人略微歪了歪头,长卷发顺着肩膀滑落,似是一瞬不解,那双深邃的松绿眸也瞳孔紧缩,随后怔怔张嘴叼住了那糖糕。
“谢,谢公子……”
李肆书愣愣道,似是因为叼着糖糕低沉的嗓音还有些含糊不清,随后起身略微有些颤抖,退到了一边。
他似乎有些茫然看着手里被自己咬了一口的糖糕,口齿之间是腻人的香甜,就连白御卿的身影远去也未曾察觉。
……
陆煜行的柴房处在宁国公府的马厩旁,他兼职男宠又兼职马奴,日日要伺候马厩的马。
……这个时辰他应是在喂马罢。
柴房并不大,白御卿缓步蹙着眉,挪到柴房旁。
做贼心虚般放下自己披风裹着的糖糕和金疮药,随后轻咳一声,调整了一下表情,又是那副矜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