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澍里,”吸气声变大,有条不紊的声线略显起伏,祁筝说,“养成你独立矜傲的个性是我们不喜欢随波逐流让教育模式化。”
“但这不代表让你受伤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一通电话也不接,甚至要靠打别家孩子的电话才能联系上,事后更没有任何交代。”
没有为自己辩解,祁澍里九十度躬身道歉:“是我考虑不周,让二老担心了。”
无声注视跟前早已随年岁如榕树般峭拔成长的小孩,祁筝咽喉紧了紧,两个月来挤压在心底的怒气总算得到宣泄。
“你知道就好,找个时间回家看看。”不予过多干涉,祁筝转身就要走。
及时挽住她,祁澍里问:“妈,您待几天?我跟予松忙完陪您逛逛?”
“你以为我闲的没事跑来这旅游吗?”满载嗔怪瞥了他一眼,祁筝觉得好笑,“我赶飞机去参加省外的教师研讨会,以后有的是时间逛。”
他追过去:“那我送您去机场。”
“你忙你的,当我没来过。”平跟鞋在地面没走几步,女人转身递去一张卡,“密码是你大学毕业那天。”
目光落到那张银行卡,祁澍里知道她消气了,将卡推回去:“不用,我跟郭老师的赌局还在,要是让他知道您私下接济我,赌局必输无疑。”
祁筝补充:“我没放多少钱,刚好够你还完剩下的车贷。”
“那也不用,我现在过得还行,就算偶尔有一两个月接单少了也不至于吃不起饭,”点舌朝后边正在签字的青年指,祁澍里玩世不恭道,“更何况,还有人包养我。”
眼角上挑,祁筝轻微责备:“好歹也算书香门第,话说出口自己都不觉得害臊吗?”
耸肩得意,祁澍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行吧,我赶时间,今天说的话你记得就好。”收回东西放进包里,祁筝重复叮嘱,“以后发生大事,记得吱一声。”
“吱。”撩眼跟她打趣,再三确认,“真不用送?”
“不用,从沽阳过来是家里司机送的,我直接让他送我去机场再开回家就行了。”
“行,那您慢走。”
目送迈着优雅步伐的女人走出会展上了车,祁澍里折返回去。
贺栎第一时间凑过去:“祁老师怎么说?”
“没怎么说,专门跑来骂我的。”
“那你先忍着吧,”从他背后出现,梁书堃口吻幽幽,“祁老师气的是你,千万别让我俩连坐了,否则都得家宅不宁。”
斜觑这俩没良心的货,祁澍里径直走到方予松身边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