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祁澍里决定问清楚,“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请问他的房间是哪个?”忽略他的话,女人把侧颊的发丝捞到耳后,挂起不咸不淡的弧度。
“……”他朝里指了指。
得到确切方位,女人即刻撸起袖子,从他身旁‘咻——’地躲身钻进去,然后毫不客气地把门推开。
“方——予——松!”这声呼喊锣鼓震天,爆发力十足。
时间在对方的呐喊声中凝固,抵在门框的祁澍里当场宕机,扩张的瞳眸充斥着惶恐。
雷厉风行的女人放声斥责:“方予松!就你这样的原稿!这样的分镜!这样的内容!你睡得着吗?”
“啊啊啊!闫姐!”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惊扰到恬睡的青年,方予松刚睡醒的哑音沾染恐惧,从卧室一路飘向客厅。
“你给我赶紧起床,别以为你搬家我就找不到你了!你连载的《雨夜器材室,学长他好不讲道理~》到底打算什么时候交原稿啊!”
“嘘嘘嘘!”瞥见房门大张,方予松一刻也不敢停留,马上走过去把门按牢,心虚遏制,“闫姐,你小声点。”
“小声点?你还敢叫我小声点?全公司都在问我,桃蛋老师怎么还不交稿!”
夹在臂弯的画稿被卷成柱状,闫佳佳恨不得捶死他,“你交不出稿也觉得丢脸了,是吧?我才真的丢脸!整个耽美编辑部,只剩我的画家交不出稿,我的脸都丢尽了!”
“不是不是,大人我错了。”生怕对话内容传出去,方予松刻意压着音量。
闫佳佳反倒越说越大声,他只好使用惯用的伎俩。
双手合十,满脸忏悔:“老师,再给我一周!我一定交稿!求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
“呵,一周又一周,一周何其多,上次你说给你一周,结果我冲到你家,”追忆当时的场景,闫佳佳冷笑摊手,声调高昂,“人去楼空啊!”
隔着紧闭的卧室大门,坐在客厅的祁澍里把这段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忍俊不禁曲起眉眼。
“不是,因为我妈把我赶走了,最近忙着搬家呢。”方予松急着辩解,“真的,一周!最后一周,绝对交稿!”
积攒的怨念得以宣泄,闫佳佳站在原地叉腰喘气,哪怕知道他说的是敷衍词,当下除了选择相信别无他法。
维持自己的笑容,方予松一路护送她走到门口。
在穿鞋的刹那,女人又扭头,伸出手指警告:“最后一周,如果交不出稿,我就住你房里看着你画!”
“……”欲哭无泪,方予松的五官痛苦扭曲,“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