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淡了但容色,忽然认真道:“女儿是刁钻惯了的脾气,父亲您一惯晓得。靖玉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是被人所逼,但女儿和您说一句实话,即便没有今日之事,我也会想法子让靖玉离开国公府出去生活,女儿还没有那么善良,能容忍一惯曾经要伤我性命的人好端端地活在我眼皮子底下。”
靖竹很明白,若是换作几年前的沈靖玉,即便受人威胁,她也一样会坚持将事情真相告诉自己,而不是私下将毒药喂到自己口中,表情里还显不出半分愧意。
她到底是对自己有多不满,才能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
“这事是靖玉不对,若是她日她归家,我……”沈怀安正要给女儿保证,一旁的陈氏却开了口:“靖玉她不会回来了。”
父女二人并谢明端齐齐看向她。
陈氏哼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封信递过来:“父亲在乡下老家有一座宅子,靖玉她说做出这种事情受不住良心的谴责,所以不想在京城久留,打算在乡野之地了此残生。”
“这是靖玉给你的信。”
靖竹接过陈氏递过来的信封,点了点头,转头又对父亲安慰了两句,这才和谢明端一同离去。
两个人出了沈国公府的门,没有再上马车,靖竹拉着谢明端的手慢悠悠地向前走,一直到了午后,她抬起眼若有所感地看了看四周,才发现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郊外。
谢明端见她回神,温和地问她:“累了吗?”
靖竹摇了摇头,弯身要坐到草地上。
谢明端见状忙拉住她,抢先脱下外袍垫在下面才放她坐下:“那封信呢,你不看看?”
靖竹瘪瘪嘴,找出那封信拆开查看里面的内容。
沈靖玉信上的内容很真挚,大致是在为先前的事向靖竹道歉,靖竹看完信内心并没有太大波动,她对一个人的信任只有一次,沈靖玉做了对不住她的事,即便是被逼无奈,她也不能接受。
“早说了那丫头太傻了嘛,我劝了她那么久她就是不听。”
陌生的女声传入耳中,靖竹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个脑袋正在自己一旁盯着信纸。
靖竹看了看旁边的谢明端,他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刘珠自来熟地坐到靖竹身旁,对着靖竹好大哥似的笑了一下:“我是沈靖玉那傻丫头的好朋友,我听她说过你的,你应该听说过我吧,我叫刘珠。”
靖竹隐约记得这个名字,便点头。
“她啊,其实就是觉得你的光芒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其实只是嫉妒你而已。我早就劝过她克制自己,她偏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