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要进到自己肚子里的,靖竹没那么多挑剔,任由他一口一口送到自己嘴边,白粥里一点肉沫其实根本解不了什么馋,但靖竹还是很给面子地把整碗粥都喝掉了。
谢明端看着也高兴,放下碗问:“要不要再来一碗?”
靖竹摇摇头:“我很饱了。”见他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靖竹仿佛为大狗顺毛般摸了摸他大脑袋:“我想吃个苹果,你去帮我拿个苹果吧。”
“好。”谢明端一笑,起身走到房间中间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过来,却没有立即递给她,而是拿了小刀坐在床前削皮:“珲州的果子倒是甜,只是皮有些厚,我帮你把皮削去吧。”
靖竹点点头,嘴角往上翘了翘。
“这位公子你不能进去……公子,这是沈小姐的房间没有她的允许您不能随便进去……”
驿馆统共也没多大,靖竹房门也没关,是以外面下人的阻拦声轻易传到两人耳中,靖竹看向谢明端,谢明端用没拿到的那只手拍了拍她手背:“我出去看看。”
只是他话方落还没起身,就有一道人影风一样地冲到了房门口,驿馆的小丫环跟在他后面进来,“殿下……沈小姐,这位公子他硬闯,奴婢实在是拦不住。”
靖竹看着那人微微一笑,对小丫环摇摇头:“无妨,我与这位公子相识,你下去吧。”
小丫环这才舒了一口气,躬身退了下去。
靖竹看向门口的沈平安:“你不是回京办事去了?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你出了这种事,有什么比你的身体还要重要的?”沈平安平素最是温润谦和,此刻脸上却布满了慌乱忧心之色,他看着床上几乎瞧不出几分血色的人,眼里的关切掩也掩不下:“小姐,你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谢明端一直陪在我身边,”靖竹不想让他为自己忧虑,只是身子实在是不中用,她话才出口就忍不住咳了两声,脸上也爬上一片红。
“你这个样子也叫好?”沈平安疾言厉色,目光对上谢明端冷声道:“端王殿下,我之所以敢放心扔下小姐回京,就是觉得你可以照顾好她,可是如今,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平安你误会了,我染病和谢明端没有关系,其实是我……”
谢明端:“他说得对。”他打断靖竹解释的话,抬头对上沈平安带着谴责的目光,歉意十足地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要是我能每日盯着你吃药,帮你做好预防的准备,你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样缠绵病榻,连顿荤腥都不能随便沾。”
“谢明端……”
他脸上的愧疚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