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跑,时间长了,人们就连盖房子也都喜欢往东街钻。”
靖竹不明白:“可是大家都住到东街去,那东街住得下那么多人吗?”
老人家听言却笑出了声,捋着胡须道:“一看小姑娘你就是大地方来的,不明白咱这小地方的道道。这珲州这么大,却穷的叮当响,有钱的都往临州华州跑,谁住这儿啊?咱着小地方啥都缺,就是不缺住的地方。别说是一条东街住得下人,就是半条东街,装下整个珲州的百姓都是足足的。”
靖竹对上老人家的视线:“听您这话,应该在珲州住了有些年头了吧?”
“八十年啦。”老人家若有感慨:“从生下来起就住在这儿,后来儿子孙子都上战场打仗死了,就留下这么个糟老头子,在这儿好些年都没挪过窝,谁想到老了老了,却遇见了这种事。造孽啊!”
靖竹听着老人家的话,却想起了自家死在战场上的二叔三叔,还有还在钊城冲锋陷阵的父亲沈怀安。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儿,靖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闲适:“您住这儿这么多年了啊?那这儿的街坊邻居您一定熟得不得了吧?”
“呵呵,小姑娘,不是我老头子跟你吹牛,别说是这西街,就是放眼整个临州城,就没有几个人是我不认识的。”老人家一听靖竹这么说,顿时自豪地停了停胸脯。
靖竹没忍住笑出声来,又问:“那这两年,咱这儿可有什么新搬来的邻居什么的?”
“邻居?”老人家很认真地想了想,“这倒是没有,不过前两年街头那儿倒是新开了一家客栈,专门招待过路的客人的。”老人家指了指方向,就在这棚子所在街道的尽头:“就是那个,也不知道老板是谁,这几年也没见老板露过面,一直都是一个小丫头在打理,收钱跑堂都是她一个人,从来都不叫累的。”
靖竹本来已经拿起笔在纸上写字,听了这话顺着老人家指的方向看了一会儿,侧过头和谢明端的视线交汇了一瞬,又了无痕迹地收回,继续写完之前的药方,然后把纸张交到老人家手上:“大伯,让我师兄帮您去领药吧。”
老人家倒是不识字,只是觉得这纸上整齐的小字怎么看怎么好看,忍不住赞了一声:“小姑娘这字儿,都能和那个王曦……王曦什么的比一比了。”
明笙听明白了,故意在老人家旁边问:“大伯,王曦是谁?”
老人家斜眼看他:“明公子,您可别欺负我老不识字。”
明笙噗嗤一声笑了,“大伯您别见怪,这是我师妹,我们师兄妹啊,在和您说笑的呢。”
“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