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名不正言不顺,她和王婉再好的感情也断没有不给她府上人留活路的道理,而且这丫头才入郑王府不久,家里的爹娘又不疼爱,若是再被自己严惩,在这临州城可就真没活路了。
到底动了几分恻隐之心,靖竹招了招手,在红泥耳边低语了两句,然后才对菱纱道:“你挑拨公主与靖玉的关系,无论是依着郑王府的规矩还是宫里的规矩,你以奴仆之人陷害主人也都是可以被判流放的。”
流放……菱纱被吓得一个哆嗦,脸一下子就白了。
她这辈子只听说过一次流放,那是西街的一个酒鬼,因为不小心打死了人被判了斩监侯,后来又有权贵的亲戚帮忙疏通,这才勉强改判了流放。
原以为流放已经是不错的刑罚了,谁成想不到两个月,被流放的南境的酒鬼就传来了死讯,据说死时被看管的小吏打的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断气时连眼睛都没合上。
自己还在豆蔻年华,原以为只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情不会被罚的很重,却没想到这看起来极好说话的沈大小姐一开口就给了自己这样的重击。
菱纱又跪到地上,拼了命地给靖竹磕头:“沈大小姐恕罪,奴婢还小啊,奴婢活了这么大连顿好吃好喝都没尝过,奴婢不能死啊……”
流放比死还要痛苦十倍,靖竹能理解菱纱的心情,接过绿蚁送上来的暖身汤药喝了一口后才道:“但是我念在你尚年幼,便不给你太重的处罚了,此事我将你交给京兆尹处置,再让侍女过去给你说个情,至于京兆尹到底会怎么判,还要看你自己的命了。”
菱纱仰着头,满脸希冀地仰视着主位上看起来高不可攀的沈家小姐:“敢问沈大小姐,您可知道对待诸如奴婢至于的奴仆,京兆尹素来的怎么惩罚的?”
“沈姐姐面前,也有你问话的份?”沉烟脸色一阴,立时不满地斥责道。
靖竹却对沉烟摇了摇头,温和地对菱纱开解道:“我不大了解东明的刑制,但是若按刑律,像你这样的罪犯,若是有主子帮忙求情的话,轻罚可以三十板子了事,又或是关入大牢一年半载以儆效尤。”
“三十板子?”菱纱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想了想觉得这个惩罚比起流放还算是轻了,她点了点头,真心地朝靖竹磕了三个头,“谢沈小姐告知。”
“沈姐姐你这样未免也太便宜她了,你看那丫头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易与之人,你重罚了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哪有什么可宽宥的道理?”
“好了沉烟。”靖竹侧身让红泥把人带下去,等到明日天亮再送去京兆尹府,仰头把药汤喝光后对沉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