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靖竹终于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沈靖敏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闲云阁的门。
绿蚁在她走后朝靖竹嘲笑:“这四小姐忒没出息,随便吓唬两句就怕成这个样子。”
“没见过世面的娇娇小姐,遇见点事就以为是人生大劫了,她这个样子,哪里见得到三叔当年驰骋沙场的半点影子?若是祖父见到了,指不定怎么唏嘘慨叹。”
夜色沉沉,靖竹放下剪刀,“这盆修剪的不错,摆到花厅里去吧。”
“是。”
今天一整天都不得闲,现在好不容易得闲,靖竹回了房间就在床上倒了下来,躺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正对上谢明端如狼似虎的眸光。
靖竹被吓了一跳,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谢明端:“你今天去哪儿了?”
“今天?”靖竹视线在谢明端面上逡巡,“今天在临园偷窥的人是你?”
这下轮到谢明端诧异了,他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真是你啊?”靖竹捂住额头闭了会儿眼,“我就说嘛,什么小贼能让他追了那么长时间。”
谢明端闻言哼道:“你对他好像很有信心?”
“别满嘴冒酸话了成吗?”靖竹指了指床下:“你先下去,我一点一点和你说。”
谢明端不听,铁臂压过来直接将她扑倒在床上:“我就想听你这样说。”
靖竹:“……”
他拒不退让,靖竹只好妥协:“行,您是王爷,您说怎样就怎样。”
“我和太子的事啊,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靖竹自以为不留痕迹地往旁边退了退,然后呼出一口浊气:“这件事还要从五百年前说起……”
谢明端:“……”
“五百年前?你是老妖精吗?”
靖竹兴奋地点头:“对啊对啊,我就是老妖精,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再吭声,靖竹憋着笑继续开口:“五百年前的时候啊,凌云山的长老夜观天象,预言千年内凌云山将有大劫……”
夜色席卷着整片天地,屋外金黄色的月光依稀从窗纸上透进来,落在女子柔婉的脸上。
谢明端安静地听完她的述说,抬起头时才发现天不知何时已经亮了,身边的女子和衣躺在她身侧,呼吸绵长。
谢明端掖紧她被角,在她额头上一吻,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
第二天靖竹昏昏沉沉地醒来,摸了摸滚烫的额头才意识到自己着了风寒。
绿蚁打了洗脸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