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安才得了消息,已经猜到靖竹去向。老国公晓得那丫头的脾性,便只派人暗中看着,没有阻拦。
相比于陈氏被休又或者是靖竹以嫡为庶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老国公心里高兴,就连回答的语气都轻快了几分:“老夫这就派人去请,钱公公稍等片刻。”
钱艰笑着答了声好,眸光又扫了扫对面的一众人,又向老国公请教:“国公爷,奴才眼拙,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得陈大夫人是哪位啊?”
沈怀安和陈氏是夫妻,两人分明站在一起,钱艰如何会认不出。他只不过是得了太后的旨意,想要在众人面前给陈氏些颜色看罢了。
“这位就是老夫的大儿媳,陈氏。”老国公伸手指向陈氏。
“原来这位就是陈大夫人啊。”钱艰笑得像朵菊花似的,对着陈氏点头哈腰:“原来您就是陈大夫人,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就连太后身边的大太监都对自己这般有礼,陈氏琢磨着,是不是太后忌惮着她母家的权势,虽然抬举了李氏,但还是要补偿补偿自己的?
想到这里,陈氏脸上也带上了笑意,正想说些什么,便听那钱艰又顾自说道:“太后娘娘常跟奴才说,不知是何等愚钝的妇人,竟能将自己十月怀胎三日难产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女儿视同瘟疫疾症,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奴才可算是见着了,陈大夫人能将沈大小姐那般才气出众美貌无双的女子疏远至此,还有脸仗着沈小姐在太后面前颇受青睐而行事张扬无忌,奴才实是佩服。”
幸好靖竹因为养伤被允准没有出面,要不然她一定会赞一赞钱艰这舌灿莲花的好口才,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就连嘴皮子都比旁人利落。
钱艰见陈氏面如火烧,又不慌不忙地补了一句:“别说是太后娘娘,便是奴才这等自小在市井间长大的小混混,也觉得那些粗鄙贪财的百姓之妻也比陈大夫人要有情有义啊。”
“你!”陈氏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气,登时就要发作,却被老国公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忍气吞声地住了口。
老国公神色自如,转眸对钱艰笑道:“妇孺无知,钱公公见笑了。”
“国公爷哪里话。”
李氏得了消息立刻赶了过来,见到一身太监服饰的钱艰并未表现出太大的惶恐或是讨好,只礼貌地点了点头。
她若还是那个可以任人欺凌的李姨娘,自然应当对钱艰毕恭毕敬,可是如今太后赏了她体面,她不能丢了老国公和将军的脸。
钱艰见她举止有度,满意地颔首躬身:“奴才见过大夫人,大夫人这面相看着就像是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