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
靖竹垂眸向太后颔首:“请太后娘娘恩准。”
“你这丫头,”太后无奈,“这样的要求哀家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应你的。并非是因为此事有多违背礼法,哀家只是不愿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靖竹啊,你那生母从来都威胁不到你的地位,便是搁在府里做个摆设也没有多大妨碍,你何等聪慧,怎么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
太后正想再劝一劝,话音停顿的时候忽然动了动鼻子,而后眸子一错不错地打量靖竹:“哀家怎么闻着你身上好像有一股子血腥味呢?”
靖竹含笑低头:“太后娘娘往常一到这个时候鼻子就不舒坦,现在连这么丁点的味道都能问道,可见是真的大好了。”
“甭和哀家打马虎眼,”太后正色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靖竹还未开口,她身后的红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斗胆,请太后娘娘应了小姐的请求吧,小姐她为了偿还夫人的生育之恩,已经剜心切肚,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啊!”
“什么?”太后大惊。
靖竹回头惊诧地看过去,红泥满脸悲痛不平,眼中含泪地跪在那里,犹如世界上最忠正的奴仆。
靖竹手指不停地在袖口上画圈圈,牙齿微微咬住唇肉让自己冷静。
红泥这一出让她整个计划全乱了。
红泥是她的丫环,她在太后面前忽然陈情,以皇室中人多以的性子很容易怀疑红泥如此说话是由自己指使的。届时太后只会以为自己恃宠而骄,斗胆在她面前玩弄心计。
而皇家里的人,尤其是如太后这般高高在上惯了的皇家人,是最不喜欢有人利用的。
“傻孩子,”太后的手落在靖竹头顶上,眼睛竟有些湿润:“快给哀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靖竹细细凝着太后关怀备至的眸光,然后怔住。
她最习惯用目光去判断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因为不论一个人的心思有多叵测,心机有多深沉,眼底总会透露出些微真心实意,太后目下目光赤诚,眼中含水,分明是真的在心疼她。
可是怎么可能,自己和她无亲无故,她为什么不怀疑自己玩弄心计,反而真心心疼她?
靖竹在凌云山时过的真正纯净的生活,即使偶有摩擦有全都是旁人挑事在先,她身边的人,除了那个心怀叵测的冷芙蕖以外全都是真心待她的,她从不和人耍弄心机,因为凌云山不需要这些。
可是自从她来到了这里,她发现在这个阴险狡诈的人世间,不耍弄心机就不能好好活下去,只有懂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