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府中仆婢小厮无不给三分薄面,目下陈氏这般随意地指了这两人出来,轻视之意溢于言表。
一众仆婢们屏息凝神,无人敢多说一句话。
夫人是户部尚书陈汉臣的嫡长女,出身书香世家,身份自然贵重。大小姐虽不得夫人宠爱,但自幼聪颖好学,又甚得老国公和大爷偏疼,在府中的地位也是不俗。
这母女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夫人表明了瞧不上大小姐,大小姐虽然也与夫人不十分亲近,但从来不表明态度,倒教下人们看不分明。
“母亲客气了,光是这两人哪里够,祖父院子里的闻伯虽已年迈,但手脚利落尤胜绿蚁和红泥许多,不妨让绿蚁把他老人家请来为二妹修缮庭院,如何?”
陈氏冷笑,“不借便是不借,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女儿没什么本事,唯有废话多了些,母亲您是女儿的亲生母亲,还请您多担待。”
靖竹对着陈氏勾起嘴角,“女儿自记事起便未曾见过母亲身边的任何一位仆婢前来照看,更未得过母亲一句温言软语。偏我那对弟妹与旁人不同,自出生起身侧便仆妇成群,母亲更是日日看顾在身侧。怎的?这先前十数年母亲没有给过女儿一个奴仆,现在竟也有脸面找女儿借人了?”
陈氏面色随着她毫不避讳的嘲讽一点一点沉了下来,“混账东西,你就是这么对你母亲说话的吗?!”
“为母者没有半分母亲的样子,还怨得着女儿不尊敬您吗?”
陈氏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美丽的脸庞被气得通红:“你身为长姐本就应该照应弟妹,她们比你小,我多关照些有什么不对,哪里轮的上你来说三道四?”
“母亲这话说的好,身为长姐照应弟妹这是人之常情,女儿又何曾逃避过责任?”
陈氏嗤笑说,“我倒是没瞧见,你和她们多说过一句话,给过一句关怀。”
“女儿对和弟妹感情的确不深厚。”靖竹坦诚地颔了下首,直率的样子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感的情绪。她笑容不改,紧跟着话音一转:“但母亲呀……弟弟妹妹这许多年来锦衣玉食的花费,有多少银钱是从太后赏赐给女儿的财帛中出的?”靖竹向前两步,对着陈氏红如火烧的脸微微一笑,“您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哪些是该做的,哪些是不该做的,女儿尽皆心中有数。不说,不过是顾忌着母女情分。还望您日后谨言慎行,为弟弟和妹妹做个好榜样,免得日后事情传了出去,他们脸上无光啊。”
沈国公府大小姐蕙质兰心医术高绝,甚得太后娘娘喜爱,近年来得到的赏赐盈千累万,大多堆积在公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