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平分了。
为这事儿,可把贺母气得够呛,觉得贺山分多了。近来,没少给贺父甩脸色,话里话外都是埋怨,可贺父就跟没瞧见似的,一声不吭,只顾闷头干自己的活儿。
如今,木匠铺早早关了门,贺渊的玩具摊也收了,大家伙儿都开始忙着准备过年。贺山难得有了段清闲日子,天天在家陪着林小柔和刚出生的小女儿。
今年置办年货,是贺小云拿着钱,陪贺母去集市采买。虽说今年家里挣了些钱,可自打边疆打仗,物价涨得飞快,啥都比往年贵一倍还不止。家底不厚实、没多少闲钱的人家,这个年怕是要过得紧巴巴。
照这形势,明年赋税指定加重。就说现在,一年的兵税,让老百姓日子本就不好过,这下更是雪上加霜。只能盼着仗早点打完,日子回到安稳样儿。
眼瞅着年关越来越近,一家人大包小包收拾好东西,准备回村里过年。
于清怕俩儿子吹风着凉,把他们裹得严严实实,像两个胖嘟嘟的大粽子。里头是新做的棉袄,软乎乎,穿身上可暖和了。
外面套一件小斗篷,斗篷带个帽子,帽尖顶个圆滚滚的小球。往脑袋上一戴,既挡风又可爱,瞧着就想伸手摸摸那小球。
一家人坐上牛车,一路晃晃荡荡、颠颠簸簸回到村子。刚进村口,就瞧见村里外出做工的汉子们陆陆续续回村,大伙仨一群俩一伙聚在村口,热热闹闹唠家常。
回到家,一家人没一个闲着。赶忙打扫屋子,旮旯里的灰尘都清扫干净,又忙着铺床,大冷天不多铺几床被子咋暖和。
几只鸡也放进后院,只有土小黄,一回到村里就兴奋得很,满院子扑腾,这儿嗅嗅那儿闻闻,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一家人忙忙碌碌,一直到傍晚才把家里收拾好。
这天寒地冻,外头还下着大雪,冷得人直哆嗦。于清煮了一锅热腾腾的清汤面,一家人围坐在灶屋,呼噜呼噜吃完,早早回屋歇着了。
清晨,雪还慢悠悠飘着,给整个村庄盖了一层雪白的厚被子。
贺渊坐在灶屋,麻溜生着火,柴火噼里啪啦烧着,火苗直舔锅底,不多会儿,粥香从锅盖缝里钻出来。
泽大宝穿着小棉袄,趿拉着小棉鞋,慢悠悠挪到灶屋门口,奶声奶气说:“小爹爹,我想尿尿。”
于清正切着咸菜,一听皱眉:“阿渊,赶紧带你儿子去。”
贺渊拿起火钳,把木柴往灶膛里推了推,起身一把抱起泽大宝,往茅房走。
天冷雪大,屋顶铺了一层又一层白雪。泽大宝冷得往爹爹怀里钻,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