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思绪里回过神。他跟同窗好友一路有说有笑地沿着下山的小路走。
到了南街路口,大家拱手道别,他转身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朝着后街的方向不紧不慢走去。
年初那阵儿,夫子就劝告贺渊,让他关了私下开办的小课堂,语重心长地叮嘱他要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来年的科举,力求早日高中举人。夫子的话,贺渊自然不敢违背,于是这一年便停止了授课。
正值五月,天儿暖烘烘的,日头快落山的时候,把那街道照得一片黄。街边熟悉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没多远的地儿,卖糖人的小摊前围着一群娃娃,热闹得很。
贺渊从兜里摸出六文钱,买了两串小兔子糖人。他把糖人小心地拿在手里。
走到流云巷口,一抬头,就看见几只燕子在屋檐下头灵活地飞来飞去。巷里的老街坊们都坐在门口,慢悠悠唠着家常。
姜志专注于棋局,不经意间瞧见巷口的那道身影,只见来人身姿挺拔,墨发整齐束起,双眸明亮有神,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
姜志的儿子在镇上管着个杂货铺,虽说不是啥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不愁吃不愁穿。家里的小孙子正在私塾里埋头苦读呢。
这贺渊是三年前搬到流云巷的,打从一来,他就觉着这孩子懂礼,性子温和,从没跟人红过脸、吵过架。
听说是位书生,去年还考上秀才了。人长得俊,肚子里又有墨水,要不是早早娶了夫郎,这媒婆怕是要把他家的门槛都踩烂了。
姜志从板凳上站起来,笑着招呼:“渊小子,今儿咋散学这么早呢?”说着,指了指旁边的空板凳,“来,坐这歇会儿,顺便给叔瞅瞅这棋下得有没有救。”
贺渊笑着摆摆手,说:“不了,姜叔,家里还有事等着我呢,得赶紧回去。”
等贺渊走了,姜志吧唧吧唧嘴,扭头对妯娌何术说:“这贺渊啊,运气是真不错。他住的那屋子风水好着呢,以前出过举人老爷。””我看这孩子以后准能在科举上出息,中举人那是迟早的事儿。咱们平时跟他处好关系,说不定还能让他给咱家在私塾念书的孩子指点指点哩。”
何术一听,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中举哪儿容易?就他那样儿,我看没多大出息,还想中举人?你可别瞎说嘞。”
姜志听了,眉头皱了皱,不太赞同何术的话。他心里明白,何术家的小儿子苦读了二十多年,前年才考上个秀才,可贺渊在书院才学了两年就中了秀才。流云巷没几位读书人,大家难免把人放在一块儿比较。
姜志心里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