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子带去的,即使人家说喊一家子都去,那也是嘴上客套罢了,当不得真。
李富贵虽说杀猪的时候公猪母猪从不挑拣,拿起家伙就开干,可那手艺也是实打实的干净利落。
每逢年节,猪肉最为抢手,他爹在镇上忙不过来,村里杀猪匠的活计,就全落到李富贵身上了。
哪家要杀猪,他一到,院里立马就热闹起来,猪叫声、唠嗑声交织在一起,只要没杀错猪,村人都竖起大拇指夸他有真本事。
于清走到灶屋门口,喊道:“别眼巴巴瞅了,扫这么久,咋才扫这点儿雪,光想着去凑热闹嘞。”
贺渊不乐意地反驳道:“这厚的雪,你以为多好扫啊,再说了,杀年猪多热闹的事儿,我就多瞅两眼,咋了?”
于清倚着门框,白了他一眼:“瞅两眼倒没啥,可早饭都快凉透了,你还在这磨唧。”
贺渊一听,把扫帚放到墙角,喊道:“娘,别搁外面忙活了,先填饱肚子,不吃饱饭,哪儿有力气干活啊。”
灶屋的小木桌上摆着几碗米粥,旁边炒的一碟自家腌的咸菜,玉米馒头瞧着软乎乎的。
贺渊坐在于清对面,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口齿不清道:“扫个雪,我中午起也一样,做甚一大早把我拉起来。”
于清喝了一口米汤,夹了一筷子咸菜,不紧不慢道:“一个汉子,咋就这般怕冷?又懒又贪嘴,我现下看你真是哪哪都不顺眼。”
贺母闻言,不乐意了:“清哥儿,咋说话呢,阿渊是你相公,他从小没吃过苦,多睡会儿又不是啥大事儿?”
于清筷子停在半空,搁下碗筷提高了嗓音:“娘,他既然是我相公,说说他咋了?眼下哪家不是起早贪黑忙活。”
贺渊嘴里嚼着馒头,道:“我又没说不干,就迟会儿,咋扯这么多,清哥哥,你赶紧吃饭吧。”
贺母看了看于清的肚子,说道:“清哥儿说得也在理,年节干活不利落,哪有个喜庆样儿。”
贺渊不吭声了,闷头喝粥,唏哩呼噜吃完饭,一抹嘴风风火火拿起扫帚冲向院子扫雪。
灶屋里,于清也没闲着,把剩饭倒给土小黄后,就开始忙碌,先把锅碗瓢盆刷洗干净,再将泡发好的糯米沥干水分均匀铺在蒸笼中。
贺母坐在灶台后,不时添把柴,确保火候稳稳当当,不多时,蒸汽裹着糯米的甜香,悠悠弥漫开。
贺母笑着念叨:“今年儿买的好糯米,闻着味儿都香些。”
于清回应:“可不是嘛,最近难免走亲戚,带份年糕也算是份好礼哩。”
此时,贺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