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端起盆去了小院,把脏水倒进破旧的木桶里,又从另一木桶倒了半盆清水,出去时顺便拿起木柴堆火钳。
大夏朝有律法规定,如果往街道上倒脏水,被抓到是要挨板子的,所以街上的摊主几乎都是污水循环利用浇水,浇菜,或者每日去护城河下游处理。
于清把小推车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擦干净。
贺母就迫不及待地吆喝起来:“梅菜扣肉嘞,蒸肉嘞,酒楼里卖的吃食,大家伙儿尝尝鲜,好吃着呢!”
于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从屋里倒了一杯温水,端到贺母面前:“娘就是厉害,声音比别处都洪亮不少,来,您喝口水,我去把火炉子点上。”
平民百姓大多不识字,如果不吆喝两声,别人根本不知道卖的是什么东西。要是日后积累了一批顾客,不用多喊,别人也都知道。若是味道好,还能帮着宣传。
不然日日让人吆喝,嗓子都得喊哑,也不是个办法。
于清蹲下身子,拉开柜门,用火折子把干草点燃后放进火炉里,紧接着赶紧用火钳把麻袋里的灶炭夹进炉膛。这是第一次卖,他不打算用小火慢慢煨着,而是想用大火把盆里肉食的香味逼出来,也不怕烧干,因为来的时候就往盆里加了不少料汁。
贺母一阵吆喝却没招来一个人,心里逐渐焦急:“清哥儿,话说这东西西街上也没见有人卖啊,怎就是没人来呢。”
于清端了个带靠背的木椅,坐在摊位后面,腿边放着个针线篮子,正不慌不忙地绣着如意云纹:“娘,您别着急,再等等看嘛,这炉火不还没烧透嘛。”
贺母双手交握,心焦地在廊下来回踱步,不时就朝人群吆喝几声。
她看向于清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满:“清哥儿,你怎还有心思绣花呢?你瞧瞧都多长时间了,一份都没卖出去,难道这几百文要打水漂了?”
于清停下手中的绣活,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木椅背上:“您把心态放平和些,做生意不都是这样嘛,谁一开张就能赚钱呀,要是真这样,谁还种地呢。”
于清垂眸看了一眼推车边的麻袋,又对贺母说道:“娘,您要不先去买一袋灶炭回来呗,就剩这点估计烧不了几日。”
贺母心烦意乱地看了看麻袋:“行吧,行吧,没客人,我在这帮不上啥忙,东西要是卖不出去,过两天换个吃食。”
看着贺母把半斤左右的灶炭倒在地上,拿起麻袋就快步往街上走去,脚步匆匆。于清无奈地摇摇头,心里不禁琢磨,娘都这大年纪了,脾气怎么如此急燥呢。再说了,又不是卖包子、馒头,无需非赶在早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