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于清情绪激动,望向贺渊与贺山语带怂恿:“阿渊,大山哥,还不赶紧帮爹教训这忘恩负义的小人,也好,让祖母看清此人真面目。”
此言一出,众人差点惊掉下巴,一个小辈竟当这么多人面说要教训长辈,这……这也太胆大妄为。
贺渊见状,立即明了于清的意图,不停向贺父与贺山使眼色,他接过话茬,语气平和,却暗藏锋芒:“清哥言之有理,我确实疏忽了。”
“常听娘亲念及祖母慈爱宽厚,待人和善。怎料祖母性情大变,如今变得如此尖酸刻薄,想来,定是三伯在背后使坏。”
贺渊仿佛难以置信,一脸痛心疾首:“三伯,侄儿是哪得罪了您,您为何对我有如此深仇大恨,堂弟成婚之日,侄儿可没这般胡来。”
贺山与贺父见此,心中一凛,贺渊要往人身上泼脏水,那一人说不行,两人也说不行,一家子人说旁人总会半信半疑。
一时间,贺父与贺山声音交织在一起,细数贺三伯几年来做出的各种缺德事,将自己多年以来的苦楚一一说尽。
这一幕,让贺三伯几欲吐血,他深知自己行事确有不妥,前段时候他并不是真想要回田地,只是想将母亲送走而已。
老母虽疼爱他,可在家中摆足了长辈架子,家务不沾饭来张口,田地间的活计,全靠他一人操持。
老母没帮着赚钱不说,每月还需额外给她炒两回肉。他不过就是多分了些田地,却要忍受老母一辈子。
他是真想将贺老太,这大麻烦甩与旁人,若是不成,每年多给些银钱作为补偿也好呀,怎料此事引起儿子强烈不满。
为了儿子名声,不得不忍下这口气,而今,老太婆惹出的麻烦,却让他来承担,心中怎不气愤难平。
恰在此时,季春花走上前,弯腰拾起地上拐杖,搀扶着贺老太轻声说:“祖母,今日堂哥大喜日子,咱们快坐下吃饭吧,此事若是闹大,让明梁晓得,怕是会不高兴啊。”
贺老太以前最在意的是自己小儿子,可小儿子不成器,如今,心头肉早已转向有大出息的好孙子。
别看她这孙媳妇表面柔弱,背地里和狐狸精一样,枕边风吹得很是厉害,她对季春花是一万个不满意。
可孙子不知被狐狸精下了什么迷魂汤,对季春花言听计从,她还没死呢,整个家季春花都快做主了。
可贺老太年岁已高,儿子指望不上,往后唯有依靠孙子,她虽心有不甘,现下脑子清醒过来,瞧眼前状况,与她所想大不相同,只好忍下怒气,顺着季春花给的台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