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发,对花闲的到来无动于衷。
花闲就这么站在牢房外等着。
朱离迟迟没有动静。陪同的孔修赶忙说道:“罪犯朱离,圣上、殊妃娘娘来了,还不跪下行礼。”还不醒醒?
朱离缓缓抬起了头,面部表情地看了看花闲,又垂下头。
朱离瘦了,脸尖尖的,眼神空洞,像不认识她似的。花闲说:“我想和他单独说说话。”
赵琮寅皱眉,指尖抵着眉头,“闲儿,我们说好的,只看,不说话。”他预料花闲会提这样的要求。但他还是要演一演。
花闲转头对他说:“求你了。”
令人怜爱的眼神,圆圆的眼睛,让赵琮寅一下子想起了他们刚成婚的日子,那时花闲也会这样和他说话,他想好的措辞到了喉头一梗又咽回去了。他早设想过几种交锋,想过几种应对,就没想到花闲会用这招。
他十分为难的样子,又万分无奈:“好吧,但只有小半柱香的时间,这是朕最后的退步,不要逼朕。”说完就带着一群人走了,在隔壁间静静地坐着,听着这边的动静。
空气好像要凝结,虽然屋子里只剩花闲和朱离,但没人说话,花闲看着朱离,朱离好像不想搭理他。
花闲开口:“阿离,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听起来多么讽刺啊。话一出口,花闲自己都赧颜,阿离怎么可能过得好,虽然赵琮寅让人把阿离收拾干净了,但她知道阿离过得不好,只是演给她看,让她不至于冲赵琮寅发疯。她知道阿离过得肯定不好。
但不好到什么程度,在花闲的认知上,她远猜想不到。
听见那魂牵梦绕的声音,朱离原本不想回应,但实在忍不住,艰难地抬头,看着花闲,笑了:“我,还行,还过得去。你呢?”话一出口,发现自己的声音粗粝得像在沙石上磨出来的,既怪异又难听。
花闲双手攥紧了牢房的护栏,她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朱离同样不再说话。
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直到有人来提醒她,半柱香的时间到了。
花闲最后说:“我会好好的,你也一定要保重。”
回去的路上花闲眼睛红彤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眼泪。赵琮寅冷眼看着,心中冷笑:这模样,浑像他棒打鸳鸯似的。
把花闲送回宫,他又返回到东厂。到了东厂先喝了几杯冷茶,冷静冷静。
他不开口说话,底下的人哪敢说话。过去人们常觉得先帝可怕,又觉得魏高阳、孔修可怖。
可和眼前的这位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