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见多识广,不怨我都好。”
其实她也不懂什么是心悦,心悦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不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就想离他远远的。心悦一个人是和他在一起,就很快乐安宁吗?和朱离在一起,她也快乐安宁,但前提是以为他是个女孩儿。一旦知道他是男孩,说不出的变扭,没办法回到从前。
阿宝嘻嘻笑道:“小姐你的意思是,他最初被哪个女孩......所救,就会爱上哪个女孩吗?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小姐你长得这么美,我要是男子我也会心悦你。”
花闲伸手作势去捏阿宝,后者扭来扭去,花闲捏不着,又懒得动,又好气又好笑道:“懒得理你,如果只是喜爱这身皮囊,那可不算什么好事!”
说完便不理阿宝,侧过身子假寐,闭目养神。花闲想,她自知不是长寿之人,何必自寻烦恼,害人害己,诗经有云: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想必以殷真经的本事,日后寻到真心待他的好姑娘,会洒脱地忘记她。
阿宝又嬉皮笑脸地和花闲搭话,见她没有反应,只得做罢,连打几个哈欠也睡了。
隔壁的殷真经一双琉璃般的眼睛,像夜间捕食的猎豹,幽幽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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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殷真经收拾行囊便要离开,临幸前单独和花闲在屋里说话。
花闲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实在没脸见人,屋子里只有一张简单的木桌和两把椅子,她头也未梳,披散着,衣服也未换。
花闲:“我这般惫懒模样,见笑了,请坐吧,怎么这么快就要出发。”
殷真经听她声音也沙哑慵懒,道:“你身子不舒服,赶快回被子里躺着,长安城那边情况紧急,我这一来一回也要花好些天,待我把那边的事处理完,就马上回来。”
花闲瞧着殷真经,他坐那遮住了半边的光线,这样一看,真是目光灼灼。四目相对,花闲赧然,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像她成了专程等他回来的人。
花闲避开他的眼神,淡淡道:“不妨事。”
殷真经起身把挂在一边的黑色披风拿来,弯腰低头,为她披上系好,“你身子不好,仔细受了凉。”
花闲惊讶,此前他并不曾在未经她的允许下,有过这般僭越的行为,此时他清冽的气息像山一般,她瞪大了眼睛,微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距离近的都能听见她的呼吸,殷真经看见她睁得圆的杏眼露出讶异:淡粉的唇微张,以及她清澈瞳孔中他的倒影:那野兽一般的异瞳。
殷真经迅速站起身,微抿唇,“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