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剪剪头发,嗯,要不就寸头吧?你说呢?”
樊斯辰刚把羊绒围巾绕上脖子,闻言指尖微顿。
透过后视镜,夏莞看到后排樊斯辰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完了,丧丧的樊斯辰也好好看。
“那啥,同桌,他不剪哈。”许志奕像只护崽的母鸡,立刻挡在樊斯辰面前。
夏莞咽咽口水,觉得自己作为追人的一方还是要张弛有度,于是不再逗他俩,“算了算了,剪合格了你也不回来上学——还记得理发店旁边开的什么店吗?”
转过街角,霓虹灯牌上亮着“王家烧烤”。混合着孜然与炭火的香气钻进鼻腔,烤架上的肉串滋滋冒油,金黄的油花溅在通红的炭块上,腾起细小的火焰。
“当当当当!这是我打工的地方,二位少爷,今儿我请客!”夏莞阔气地推过一张塑料纸打印的菜单,上面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油渍,“放开肚皮吃。”
两人都很懵,许志奕抢先开口,“你之前不是说在‘心语’文具店打工吗?”
夏莞理所当然地回答,“对啊,但周五周六晚上没有晚自习,我就来这里做烤串儿了,”她利落地拆开三罐冰汽水,拉环弹起的脆响混着隔壁桌的碰杯声,“一开始是班长介绍的,他也来这儿打工,挣得还挺多……”
许志奕一时还是没能接受,夏莞是说她周五考完周考的几门考试,出门左转就来烧烤摊干烧烤?完事儿人家周一再上升旗台前轻松领个奖?
曾经一度以吃喝玩乐为人生理想的资深富二代,从良后头一次感到世界的参差。
“等会儿,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个的?”许志奕还是不敢置信,自己从海南度假回来后,每天为了赖床和闹钟斗智斗勇,躺在床上哄了自己好久才积聚起上学而非继承家业的勇气。
他对自己说,万一他爸的医药公司破产了,万一正好他妈的娱乐公司也破产了,还有他姐……到那穷途末路的时候,自己因为满腹才学就顺位成了支撑这个家庭新的顶梁柱。
反正以自己为圆心,许家上下左右三代以内的亲戚的财路都被堵了个遍,许少爷才深感自己富有“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责任重大,然后艰难地起床、上学、做作业。
夏莞哪里能知道他那么多内心戏,轻描淡写地随口答道,“在‘心语’打完工第二天,正好老板姐姐送了我两天假——你俩有忌口吗,辣椒和蒜?”
为什么是第二天呢?因为打工后的第一天就是跟樊斯辰矛盾的开端。
夏莞一笔带过了。
但许志奕反而对她这种不甚在意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