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莞闻言,忙把里面整整齐齐的东西乱糟糟地全部掏出来,好似没有思考的下意识举动。
原来那些看似反常的迹象,最后千丝万缕地指向另一种合理的答案。
夏莞好似掉进了一个可怕的洞穴,然后她反应过来,死命抓住那渺茫的希望,“樊斯辰已经在努力补课了,他说他会回来的……”
“可以了,夏莞,”谢春尘宽慰地拍拍她的肩,“学海无涯苦作舟,为师已经将他逐出师门闯荡江湖,你也放他自由罢,行吗?”
也放过你自己。
被骗不都是应该恼羞成怒或者勃然大怒的吗,夏莞也想把樊斯辰那个骗子揪出来大骂一顿,或者委委屈屈地嚎啕大哭一场,但只要想起每周末沙发上那个嗜睡的少年,冒着把自己吓一跳的风险,偏偏给她做伴读……
因而今天补课,她不要他再哄着自己。
这天,或许是躺在床上睡觉的缘故,樊斯辰蜷缩着睡得很沉。
他又梦到了母亲,记忆中模糊的印象逐渐跟卢凤鸣的形象重合,她们好似合二为一变成了索命罗刹的模样,狰狞着责备他没有照顾好弟弟,要他给樊斯聿偿命。
他在梦中拼命挣扎,却无法逃脱,最终,好似沉入了很深很深的地底,他也就放弃了挣扎,任凭周围的泥土将自己掩埋、腐蚀,等到他变成一具不成人形的残骸,心里居然平静到生出诡异的快意来。
但就在他等待着自己的生命逐渐归于沉寂,忽而一点清凉的湿意阻止了他不可逆的土崩瓦解,好似埋藏得太深的种子快要失去破土而出的求生欲,但一滴水恰巧落到了它濒临灭亡、残破不堪的灵魂上。
樊斯辰平静地睁开眼,等到视线聚焦的时刻,目之所至,是夏莞。
像晚风吹过的夏夜,没有热烈灼人的催逼,但就是不急不徐、不愠不火地在那里。
樊斯辰眼睛有点潮湿,他闭上眼,但唇间的湿润,让那个模糊的梦境好似是真实的一样。
樊斯辰舔舔嘴唇,是甜的,湿的。!!!!!
樊斯辰猛地清醒过来,心跳如雷。
夏莞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抱着被子缩到床头,脸埋进白色的被罩,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和一只红透了的耳朵。
夏莞从未见过樊斯辰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每次樊斯辰不在学校的时候,她总要去找那只小猫揉弄一番,虽然总是不太的要领,但好似跟他现在的模样如出一辙。
“夏莞……”樊斯辰说完这句便没了话,或许是睡了太久口干舌燥,他的舌灿莲花居然也不好使了。
夏莞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