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凭田小喆对冉步月的了解,他至少会亲自考察两个地方来比较,这次却只选了一个。
“先这样吧。”
冉步月清楚砚川地产是舒枕山的,但他不认为“集团总裁是前男友”应该对他的选择造成任何影响。
舒总家大业大,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一个小租户,更何况那点旧情早就过去了,他们现在比陌生人更陌生,房子该怎么租就怎么租。
冉步月行动力超绝,很快和科技园联系人敲定了一个看房时间,就约在本周末。
在定好工作室之前,他们只能在临时租用的办公室里办公,冉步月每天都会在这儿工作到凌晨。
田小喆又开启了唉声叹气的劝休,不出意外全被冉步月当了耳旁风。此人进入战斗模式后几乎无人可挡。
这天,冉步月回到酒店躺上床,时针刚走过数字3。
冉步月盯着一尘不染的天花板,连续第四天陷入失眠。
因为一闭上眼,他就会看到舒枕山。
晚宴上的桩桩件件迟钝地浮现出来,舒枕山说“不认识他”,瞥过来时冷淡的眉眼,敷衍地收起自己名片的动作……还有他和奶油小生喝酒时,脸上露出的温柔笑意。
操了,真晦气。
不是对前男友念念不忘,只是每次压力大到无处释放的时候,睡前想一想他,能让冉步月最有感觉、最快进入状态,释放压力,身心舒坦后沉入一夜婴儿般的高质量好眠。
安眠药型前任,环保好用。
实用而已,并没有很爱他。
可惜这次,新的糟糕记忆覆盖了六年前的陈旧库存,安眠药变成了清醒剂。
为了压下晚宴版舒枕山的鬼影,冉步月被迫在脑中检索他年轻的模样,以毒攻毒。
冉步月第一次见到舒枕山,是被他抓包在实验室。
全校只有三台可以免费使用的3d打印机,其中最容易接近的一台被放在机器人实验室里。
当时冉步月刚刚大一,十八岁,只身从国内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英语讲得不够好,性格也孤僻,不愿开口求助,更不想找教授提交麻烦的申请。但他真的很想尝鲜。
经过近半个月的观察,冉步月发现这群搞机器人的作息时间非常不规律,实验室常常亮到很晚,最安全的潜入时机是凌晨四点左右。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冉步月偷偷溜进实验室,成功打印了一个小零件,从此深深为这台四方的机器着迷,像只偷到油的小耗子,夜夜猫进猫出。
那天打印完最后一个零件,确认四周安全,没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