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了,去宁阳应该左转……”
他猛地回神,后视镜里映出自己绷紧的下颌线。
“抱歉。”他打了转向灯,“在想案子。”
谎言。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西安五月的天气预报,活动场地的紧急出口位置,以及她独自站在陌生城市街头的模样。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时,周绪延突然开口:“记得每天给我发定位。”
“啊?”
“西安人多,”他停好车,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案情,“安全第一。”
姜雾眠眨了眨眼,突然凑过来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知道啦,周律师。”
这个吻轻得像片羽毛,却在他心上掀起飓风。
周绪延僵在原地,看着她轻松愉快下车的背影,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三天。
他低头摘眼镜,借这个动作掩饰眼底翻涌的情绪。
镜框边缘沾了一滴雨水,或许是刚才在文化宫门口滴上来的。
他慢慢擦干净镜片,重新戴上时,又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周律师。
只是胸腔左侧,有什么东西正细细密密地疼。
那么多工作堆积,他不能陪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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