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还是个被众人簇拥的游家嫡孙,轻狂而恣意。
彼时她还在外祖母家中寄居,听府里的丫鬟偶尔私下里说过不少他的任性荒唐之举。
只是后来游府的变故之后,他才陡然间换了一个人般,变得清隽温和起来。
随着年纪增长,后来的游烬越发的将温煦隽永演绎的深刻入骨,就愈发让人想不起他曾经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么混不吝的游烬,闻鱼也是第一次亲见看见。
“夫人,我疼。”将人扣在自己怀里,游烬闭上眼睛,眉头紧蹙,似是极不舒服。
随意摆了两下脑袋,又痛苦地哼了一声:“晕,揉揉。”
松开一只扣住闻鱼的手,他摸索着找到闻鱼压在他耳际的手掌,想拉倒自己太阳穴的位置。
闻鱼眼神平静地看着他,捏着银针的手利索地刺进他的睡穴。
翻身从他身上下来,闻鱼拔出银针,冷着脸直接往里间走。
真是以前给他惯的臭毛病,按揉?找周公或许可行!
她灌了杯凉茶消解心中的火气,眼神却有些空洞。
嫁给游烬的第一年,他总是对她避而不见。那是的她满心满眼都是他,能得他一个眼神的眷顾都觉得欢喜。
可府邸太大,她在后院不轻易出来,他在前院不轻易进去。
某日十五,他醉醺醺地进来,她看见他疲累的醉模样,心疼到发酸。
嘱咐碧珠去熬了醒酒汤,替他擦洗完,手指搭在他太阳穴上帮她按揉,希望能缓解他的不适。
那是第一次,游烬没有抗拒她的靠近。
在她力道始终的按摩中,呼吸渐沉。她守在旁边整夜,醒酒汤放在小炉子上温着,彻夜未眠。
可这事儿再放到如今看,就显得十分的微不足道。
这样的小事儿,怕是也只有心里只装着夫君和后宅方寸小地儿的女子才做的安之如怡。
哂笑一声,闻鱼直接落下床帐。
闭上眼睛许久,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睁眼已是天明。
撩开床帐看了眼外间,地毯上已经没了人影。
她轻舒了口气。
早膳的时候,余嬷嬷道雅宁阁伺候,小心地觑了眼闻鱼的神色,布菜时几次欲言又止。
闻池身体底子好,昨天还病的不省人事,今日就已经又生龙活虎,拎着阿双,带着他的宝贝鹦鹉就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余嬷嬷端着茶送到闻鱼跟前。
闻鱼知道她想问什么,故意当做没看见,医书看得专注又缓慢。
余嬷嬷叹了口气,走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