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你以后还是唤我公子吧!”
碧珠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公子。”
在雅宁阁一直呆到接近亥时才回七支轩,可平日里灯火通明的书房却漆黑一片。
闻鱼皱了皱眉,回东厢洗漱躺下。只是没过多久,暴雨瓢泼般落下,雷鸣电闪,扰得人心头不安。
与此同时,御书房外,一道挺直的身影直直地跪在外面的石板上。
暴雨将人整个浇透,小太监看的着急,悄悄地凑到茶房:“干爹,游大人都在外面跪了将近三个时辰了,里头还没消气?”
蔡公公一脚揣在他的膝盖窝:“这也是你能置喙的?管不好这张嘴,仔细身上那身皮!”
小太监弯腰揉了揉,哎呦两声讨好卖乖:“我这不就在干爹跟前说说嘛!梁贵妃来御书房送了趟点心,皇上就把人传进宫跪着,也不知是惹恼了皇上还是得罪了贵妃娘娘……”
蔡公公斜眼瞥他,腿上捶的舒服,脾气也就好了许多,提点道:“怕就怕两头都占了!”
小太监惊呼了一声:“皇上平素里不是待大人挺宽容的?外面雨这么大,时间长了再好的身子骨也顶不住啊!”
蔡公公毕竟是御书房秉笔,知道的多,听小崽子说这么天真的话,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宽容?那是你没见游家为了这点子宽容付出的代价!”
小太监还要问,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蔡公公忙踢开他,规矩地站起来。
程祭酒挥退伺候的小太监,亲自撑着伞走到游烬跟前,替他遮住骤雨水珠:“你这些年一直谨慎,何故在神医一事上欺瞒圣上?眼下被梁贵妃这么一搅合,人你虽然寻来了,不是功反倒成了过!”
游烬跪得太久,身体已经有些麻了,微微一动,膝盖处就传来钻心的酸麻。
他苦笑了下:“出了点纰漏,劳程世叔担心了!”
“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我先进去探探口风。”说罢,程祭酒叹了口气,又道:“载驰,游家……可经不起再折腾了!”
载驰是游烬的表字,平素里会这么称呼的人甚少。
同辈中人不敢这么称呼,而长辈之中,除了三房的叔父,其他人也没近亲到这种程度。
游家人怕他。
程祭酒是与祖父同科的进士,才识品学深受士林敬重。
如今年岁大了,领了个祭酒的闲职,因着偶尔陪圣上对赋下棋,倒也无人敢对他轻慢半分。
游烬知道他是好意,但他又能如何?
瞒下寻到她的消息,在钟陵一案中将她彻底剔除在外时,他就想到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