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烬沉默,径自拿着玉冠将头发束好,提步朝七支轩走。
闻鱼听见他敲门并不意外,亲自迎他进来,神色淡然:“我在等大人。”
游烬脚步顿了顿,进去在主位上落座。
“碧珠在我诈死之后是不是去找了顾泠兰?”闻鱼开门见山。
游烬手指摩搓,半晌后,直视着她的眸子:“是。”
“顾泠兰……把她伤成这样的?”
“当时,有误会。”
闻鱼忍不住笑了,她伸手扯下脸上的面具,笑得讥讽又沧桑。
“你说,我听。”
看着她,游烬的手指蓦然收紧,心口一阵酸麻。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不带面具的样子,区别于上次夜里光线昏暗,这一次,他看的清晰无比。
眉色不浓不淡,由眉心到眉尾,成一条优美的弧度。水葡萄一样的眸子里是震人心魄的心碎星光,剔透,晶莹。
肤色比之三年前深了些许,多了几分婉约成熟,少了几分娇糯绵软,美的恰如其分。
离开他,她似乎活的更好了!
没什么比这更讽刺。
可他却舍不得收回自己的视线。
闻鱼的眼底的眸光渐凉:“大人不想说的话,还请让我带着碧珠出府。”
涉及到顾泠兰,她本就没指望他。
“碧珠当时对本官无礼,我又要忙你的……丧事,所以她被福叔关到了柴房。
后来宾客吊唁,福叔顾不上她,被她破窗逃了出去,意欲行刺顾姑娘。
本官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被舅爷……被顾明辉绑上了顾家的马车,等我赶到顾府,顾家柴房的火已经烧起来了……”
顾明辉!
闻鱼身体不由得踉跄了两步,游烬起身要扶她的时候,她已经按着手边的太师椅坐了下来。
那是顾家长孙,也是大房孙子辈唯一的男丁。家里从上到下惯着,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偏偏最是喜欢顾泠兰,从小就围在她身边转。
碧珠若是行刺顾泠兰被他抓个正着,哪里还可能有活路呢?
至于柴房走水,这样巧合的事情,怕是街边儿写话本的人都不信!
“我知道了。”闻鱼闭了闭眼睛。
游烬欲言又止。
“今日多谢大人解惑,只是舟车劳顿,又心绪不宁,我想先休息了。”闻鱼直接下了逐客令。
游烬:“……”
怕她知道消息后冲动,更怕她知道消息后难过,急忙忙赶过来,却忘了她如今对自己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