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鱼心中一沉。
当初做那样的决定,为了以防万一,除了匿名提前请了挖坟的人手外,她并未告知任何一人,便是爹娘也瞒着的,就怕事情败露,连累他们二老并顾府跟着蒙羞。
说不想亲人那是假的。
可如今她已经是个过世许久的人,又有何颜面再出现他们的面前?若是追问当年之事,她又该如何解释?
闻鱼牵强地笑了下,摇头:“不了,就让他们当……我已经死了吧。”
游烬的眸色黯了黯,不附和。
第二日,闻鱼再次去霍府的时候始终没看到游烬。
她捏了下带在身上的腰牌,状似不经意地问霍邕:“那位替你试针的公子今日为何没出现?”
霍邕双手抓着一个软枕,疼得眼前发黑,以为这不过是闻鱼分散他注意力的法子,坦诚相告:“我那好友昨夜就辞行了,现下怕是已经回京了吧!”
闻鱼捻针的动作有片刻凝滞,心知实情不对。
游烬昨日明明是说霍府的事情还要几日才能办完离开,怎会昨晚就辞行?
难不成是在她这吃了闭门羹,提前离开了?她自嘲地笑了下,并不觉得自己能影响到他。
事实上游烬也并未离开钟陵。
她拎着药箱向客栈走的时候,斜对面的酒楼里,游烬正持着一杯酒盏倚靠在轩窗旁看她。
怀仓进来,顺手将雅间的门合上:“赵之恒已经安全送到了洪县,孙家和霍家联手收受贿赂,买卖官爵以及私造兵器的事情也已经快马加鞭送回京城,今晚应该就能到圣上手里。眼下钟陵城已经不安全了,咱们也得尽快离开。”
“嗯。”
怀仓:“……”就这?
原本他们今天转移完赵之恒就该离开的,可是主子却只是向霍家辞了行,绕一圈又回到钟陵城的客栈里,为了什么他们主仆心知肚明。
但是这样眼巴巴地看着有什么用!
怀仓是四年前才回京辅佐游烬的,对二人当初种种并不知情。他抱剑倚靠在门边,问:“夫人当初是怎么嫁给您的?”
游烬忽然听到他的问话,冷清的眸子僵滞,房内一片沉默。
怎么嫁给他的呢?
他以为自己忘了那场对他来说波澜不起的大婚,没想到却是点滴都记着的。
祖父德高望重,又是纯臣,许多想法并不那么贴合当今圣上的心意。
奈何游家鼎盛多年,门生故旧无数,朝堂百官对于他老人家的谏言莫不赞同,使得圣上心生芥蒂。
后来一连串的朝堂变故,让他在年幼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