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相处的常态,只有跟弟弟在一起时,他才会稍微注意下表情管理,不让自己看上去太凶。
“别害怕,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突然想看他的照片?”
“因为我……我在想你会不会是——”
“叮铃铃。”
刚鼓起勇气被一阵铃声打断,陈乐酩重新憋回去:“先接电话吧。”
余醉看他一眼,拿出手机。
海边大道偏僻安静,周遭没有一车一人,因此电话接通时那句欢欣又雀跃的“哥”,清晰无比地传进陈乐酩的耳朵。
他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听余醉和那人讲话。
“嗯。”
“哥在干嘛?”
“带朋友出来玩。”
“什么朋友,我认识吗?”
余醉扭头看陈乐酩:“打个招呼?”
陈乐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你弟弟?”
余醉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机拿过来。
“不了!”陈乐酩触电似的猛地退开,把脸别向窗外。
电话“咚”一声挂断。
与此同时,刚离开不久的玻璃别墅里。
裴溪洄摘下脖子上的变声器。
“太过分了。”他于心不忍,“乐乐都这么可怜了,为什么还要骗他,他一个人在外面孤苦无依,唯一的哥哥还不跟他相认。”
靳寒手里攥着张字条。
“可能恢复记忆对他来说比蒙在鼓里更残忍。”
纸条是余醉走时塞给他的,写的是他们跑船的黑话:五分钟后,我弟弟会打电话给我。
裴溪洄扬起脑袋:“那天晚上!乐乐自杀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靳寒把纸条烧毁,丢进烟灰缸。
“我当时正在开会,接到余醉的电话,让我帮他联系枫岛海事局局长,去金江湾打捞一架坠落的飞机。我问他飞机上的人是谁,他说是他弟弟。”
“本来是必死无疑的。”靳寒说。
“飞机从那么高的海拔俯冲下来,碰到海面的一瞬间就会解体,但连陈乐酩自己都不知道,余醉在他屁股底下安了个紧急弹射座椅。”
“二哥一早就猜到他会自杀?”
“不,他如果早就猜到那陈乐酩连家都出不了,他只是习惯这么做。”
余醉以前送过陈乐酩一把勃朗宁手枪,结果子弹炸膛伤了他的手,从那之后余醉不管送他什么都会加一层保险,以防万一。
靳寒继续道:“晚上九点左右,他把陈乐酩从海里接回来送进医院,当时我和霍深都在,抢救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