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他,段云山摘了斗笠,满腮胡子,形容憔悴,左边面颊上一道三寸来长的伤疤,险些伤到眼睛。宁承轻方才被他挟着逃跑,已觉他行走时脚步颠簸,似乎腿脚也有些不便,不由心痛如绞,伸手将他抱住道:师兄,是我害你受苦,你再不要离开我。
段云山自幼看他长大,二十年来虽有同门之名,实则主仆分明自居其下,绝无半分逾越,宁承轻知道他心意,亦不强求,于是二人谦退恪守,习以为常。如今师兄弟劫后重逢,段云山被他这么一抱,真情流露,眼中也不禁湿润起来,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道:小师弟,你已不是孩子,如今又有真心之人陪伴,该多些担当,再不能像小时候那般哭闹撒娇了。
宁承轻道:我哪有哭闹撒娇,师兄活着我心里高兴。段云山道:萧兄弟一人在山上与人拼斗,我需得去助他。你虽能用毒,可终究不会武功,落在别人手里难免受掣肘,还是先走,路上有接应,你千万小心,宁可多躲一会儿也不要心急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