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知道,萧尽更不明白,但见阎松滚倒在地痛苦不堪,曾裘见着便宜,挥鞭直下卷住他脖颈。岭北人熊膂力极强,阎松人又瘦小,竟被他扯住鞭子一下甩起。萧尽远远听到一声惨叫,再看时,阎松脖子已被曾裘扯断,头颅随着鞭梢飞出几丈远,鲜血洒了一路。
他心惊道:这人和阎松送咱们来时,一路也是有说有笑,怎的下手如此狠毒,即便有口舌争执,也不至卷了人头颅。宁承轻摇头道:曾裘看似粗笨,心思倒转得快,方才与阎松争吵已是表明心迹,眼看吹笛人撂倒对手,更知其背后之人的心意,眼下已非私斗,而是向新任谷主邀功投诚。
曾裘一招杀了阎松,跨出几步,捡起地上头颅举过头顶道:滚地蛇阎松心怀不轨,不服少谷主之命,意欲与外敌勾结,我曾裘将他杀了,谁不服气也来一战。说罢,他将阎松人头凑到嘴边,张口一咬从脸颊上撕下一块肉嚼了嚼吞下肚去。
众人见他竟真的生啖人肉,如野兽般吃得满脸是血,尽皆骇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服也不敢在这时出头。
萧尽也被吓了一跳,宁承轻却平静如常沉默不语,眼见自己计策被曾裘搅乱,地上两具尸首横卧,忽然人群向两旁分开,谢凤初慢步走来。
玄龙谷少谷主一袭黑衣,一扫昨日狼狈,面颊受伤之处也已包扎妥当。谢凤初原本样貌英俊,萧、宁二人初见时只觉他面善亲和,此时情伪毕露,顾盼睥睨,目光中隐含杀意,令人望之胆怯。
他走到山前空地,抬头一望,正与宁承轻四目相对。
宁承轻丝毫不惧,微笑道:少谷主,不对,如今该称一声谷主了。谢谷主回去后可曾服了解药,我手中飞鳞上的毒虽不致死,可一下中了十来种不同的毒,积聚在身上也是十分难熬。谷主精通药理,必定能看出我给的解药不错,今日气色果然好得多了。
谢凤初冷冷道:你既知道我死不了,就不该等上三日做这一念焚身丹的解药。你们听着,地上这些都是宁公子亲手配制的解药,货真价实可解你们体内之毒,若有想要解毒的,只管捡了服用,从此来去自如,不归我玄龙谷管制。
众人本来犹疑,但听他亲口承认地上几百颗药丸随便一颗便能解去剧毒,令自身重获自由,如何能不心动。可谢凤初说完这话,反而无人敢妄动,猜不透他如此作为有何用意,更何况方才阎松稍有背叛之意,便遭蛊毒反噬,终是命丧曾裘之手,很难说不是谢凤初授意,洞悉阎松心思,有意拿他下场示众。
宁承轻见状,仍是笑道:谢谷主气象森严,治下有方,远胜乃父,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