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尽道:我现在难道不是?宁承轻道:你先胜过外面那位丁大侠再夸海口。萧尽知他与自己调笑,彼此嬉笑一会儿暂将眼前的烦心事忘了。
他睡过片刻已觉好了许多,起身干活,劈些柴堆在屋外,见还有昨日打的半只獐子洗净晾着,就拿来抹盐加作料架在空地上灼烤。
萧尽虽仍不擅烹饪,可生肉只消烤熟不焦便也不难吃,一时山上烤肉流香,久久不散。他等獐肉烤得外焦里嫩,先割一片喂宁承轻,问他好不好吃。宁承轻自与他相爱,再未冷脸泼过他冷水,反而偏爱捧场,自是赞不绝口。
萧尽挑最嫩的腿肉割了一盘给他,再切一盆送去给丁以绣。
丁以绣方才去林子里救回萧尽,此刻正坐在屋前擦拭长剑。萧尽端了烤肉过去,恭恭敬敬摆在面前石桌上道:丁大哥,谢谢你方才救我和承轻,这些肉不知烤得合不合你口味,若觉咸了淡了,尽可来告诉我。
丁以绣瞧也不瞧他道:你不必向我卖好,我大哥的仇岂是做几个菜赔罪便可了结?萧尽道:我没说你和宁家的仇,只说肉烤多了吃不完,分你一些。你整日只吃干粮度日,实在没什么滋味,尝尝这烤獐肉,前几日我下山特地让大婶赶集时带些香料葱蒜,抹在肉上更增风味,该是十分开胃。
丁以绣听他喋喋不休,说的尽是些腌渍烧烤之类的心得,哪像个仗剑江湖的少年侠客,倒像哪个酒楼里跑来的厨子。
丁以绣与他无话可说,仍是默默擦剑。萧尽见他如此也不强求,只将烤肉放下返身回去。
那边宁承轻伸着脑袋等他,见他回来,抱怨道:送个肉去这么久,你倒好,知道我不能动,只喂一口就跑,还摆这么大一盘在面前馋我。
萧尽笑道:我忘了,这一会儿也等不及。宁承轻道:你送去他又不吃,他是个硬脾气,十年虽说不长,却占了他最意气风发的岁月。如今只在这一件事上打转,若无机缘巧合,万难化解。
萧尽夹了块肉给他,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当年程柏渊也是对你我喊打喊杀,如今说话行事大不一样,对你也算得上和气。他这样一个倔老头儿都能开解,世上再无不能改变之人。
宁承轻边吃边道:程老头儿还有家人子侄,姓丁的却已是孤家寡人,心结未解尚有一丝执念,若真就此解开,之后漫漫长路又该何去何从。我这几日瞧他夜里练剑,白天痴坐,怕他钻了牛角尖,徒然萌生死念。
萧尽吃了一惊道:莫非他要与你同归于尽?宁承轻摇头道:他说过不杀我便不会杀我,只是他大哥丁以锦之死真相如何不能明白,难免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