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轻睁了眼睛,脸颊上甚是冰冷,低声问道:什么时辰了?萧尽道:我也不知道,大概三更吧。宁承轻又问:我们在哪?萧尽道:山上的山洞里,你饿不饿,我去找些吃的来。
宁承轻摇头道:不用,我还好,你走时拿了些什么东西?萧尽道:拿了刀和你那个放银针的盒子,扳指我没找到,或许是玉京子戴在身上。宁承轻道:那也不要紧,你没有没有拿那几个头里被玉京子搜走的药瓶吗?
萧尽当时只怕宁承轻就此死了,情急之下只顾提刀杀出去,能想到拿走银针已是不易,哪还顾得上带走药瓶药丸,此刻经宁承轻一提,心中大悔,不知那些瓶瓶罐罐中有没有能治他毒伤的药。
宁承轻见他面露悔色,便道:没拿也无妨,只再多费些时日罢了。萧尽道:你要什么药,我去替你找来。宁承轻道:没什么,我服过解药,不会死的。
萧尽道:你要杀那两条蛇,该先告诉我一声。宁承轻道:告诉你,难道要你来杀?这两条蛇咬了我,我未必会死,咬你一口,你却难活。萧尽见他说着话气息渐渐平缓,精神稍长,便继续与他聊天道:那也未必,金星地仙咬我一口不也没咬死我吗?
宁承轻似乎笑了一声,萧尽不知他笑什么,又问道:那条红蛇咬了柳璋一口,他当场就死了,为什么咬了你还能等玉京子喂你吃解药?
宁承轻道:你是没见我当场毙命,不太甘心?萧尽道:哪有这事,我盼你长长久久地活着。宁承轻道:我娘怀胎七月早产,生下我只有巴掌大小,那时我已死过一回,是我爹熬了五天五夜,想尽办法才将我救回。我从会吃奶那日起就吃药,久而久之血中带毒,百毒难侵。不过玉京子那两条蛇毒性着实厉害,没有解药怕是难活,最多比别人多撑片刻罢了。
萧尽听了胆战心惊道:还好,还好你服了解药难道你早料到那蛇怪会给你解药,要是他不给,岂不是宁承轻道:生死关头,还不肯放手一赌?我连日来用水月白芙勾得他心痒难搔,最后一刻眼看事成,他怎肯就此放弃。我料定他会给我解药,最多问出药方再将我杀了。
萧尽好生佩服,心想他聪明细心,难得还有如此勇气敢拼死一搏。
宁承轻说了会儿话,又有些疲乏,萧尽知道他不会毒发死去,心中安慰,顿时也感一阵倦意上涌,可他不敢就此睡着,仍是守住宁承轻,睁眼望着洞外。
早上天还未亮,宁承轻先醒了,抬头一看萧尽整夜未睡,面露憔悴之色,但见自己醒来却满脸欣慰。宁承轻幼失怙恃,虽有段云山回护,可一来段云山年长持重,以仆从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