璜倒也罢了,他二人好歹也是我的异母兄弟,总是有血缘之情。可是那何彦算什么?父王竟宁愿听信他一个假子的谗言,也不信我这个他亲生的儿子!”
“我知道父王为何要这样做,不就是想强逼我向他低头,让我跟他保证日后决不会为难他那些儿子们,可他越是用这样的手段强逼于我,我便偏不让他如愿!”
他背过身去,“夫人快些回去同父王复命吧!莫要再在我这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蠢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在盼着能来天牢探望他的这三天里,我想过无数次真到了他面前,我要如何温言软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他。可真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面对他心底积沉了这么多年的愤恨不甘、委屈心酸,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一步,从他背后温柔地抱住他。
“子恒你别赶我走,让我留下来陪你可好。你我既然结发为夫妻,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锦帐香衾,我陪着你,陋室天牢,我亦陪着你!”
他半晌没有说话,过了良久,似有一滴水珠落到我抱在他胸前的手背上,滚烫而灼热。
我还未及多想,他温热的大掌便将我的手整个包覆起来。
极其轻柔的,他将我的手从他身上拿开,转身紧紧抱住我。片刻后,他忽然道:“我这就去求见父王。”
我诧异地看着他,“子恒,你……”
他替我拢了拢耳后的发丝,“我自己受罪便罢了,总不能累得夫人也陪我一起。既然父王想要我低头,那我向他认罪便是。”
不等他话音落地,忽然牢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不知子恒在孤面前要如何认罪?”
第90章 解铃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我和卫恒都是一惊, 抬眼看去,那头戴王冠、鬓发斑白,身披黑氅的来者不是卫畴是谁?
怎的卫畴竟也到这天牢里来了?也不知方才子恒说的那些激愤之语是否被他听到?
我随即便心中一喜, 难道是我当日替卫恒求情时,借用栗姬一事所发的感慨到底触动了他, 这才会亲自到天牢来, 若是他们父子能就此解开心结, 那真是再好不过。
见我和卫恒正要跪地行礼, 卫畴摆摆手道:“地上脏, 免了罢。”
早有从人为他搬了一张坐榻进来,卫畴端坐其上, 打量了一眼这小小的牢舍,看向卫恒道:“此间安乐否?”
卫恒先还说要向他父王低头, 可是被卫畴这么一激, 立刻又梗着脖子答道:“在父王面前,儿子有何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