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看容厉云铁青的脸色,拄着剑身踉跄着身形一步步的走出院子,这里是简亲王府,纵使他是世子爷,却根本敌不过容厉云的势力。这府中上上下下从里到外全都是他的人,在这四方天地中,他就是主宰,他想让谁死,谁也逃不了。
他知道,但是却想着用自己一点点的绵薄之力救他的母亲,纵然是螳臂当车,他也要试一试。
他失败了,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他却不能就这样默默无声的停留在这里,如果他娘必须死,那他也要把娘死的过程尽收眼底,算是他送娘的最后一程。
他走出房间,脚步才刚刚踏上院子,就听到外面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划破夜色,像夜色中划破天空的闪电,冰冷惨白!他听出那是姨娘的声音,心中一痛,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可他此时正是虚弱的时候,脚步一快,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住身形,狼狈的倒在院子的青石板上。青石板冷硬而冰冷,长剑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吟。他爬不起来,只能一点点的往前爬,他第一次觉得沈氏的院子竟然这么长,冷风吹来,刀子一般的劲风吹在他肩头的伤口上,他不知道是身上疼还是心口疼,眼眶渐渐的红了起来。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容念初知道梳洗之形的可怕,他努力往前爬,青石板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血迹。
院子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但是也一声比一声无力。房间中的秦惜听到这样的声音都忍不住背后寒毛直竖,冯氏的确该死,的确罪有应得,可就算是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可是容厉云作为和冯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枕边人,竟然能狠得下这个心,赐她梳洗之刑,这简直就已经是泯灭人性了。
还有容念初……他不是十分看重这个儿子吗?封他做了世子,从小教他许多的东西,可到了这种时候竟然也能毫不容情的把他打伤成这个模样……
这样的人简直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
秦惜垂下眼去看沈氏,就看到她的脸色同样的惨白如纸,她抚着小腹,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她耳边听着冯氏凄厉的尖叫,眼中瞧着容念初爬行的身子,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兔死狗烹的错觉,她忽然抬起眸子,眼睛泛红的死死的盯住容厉云。
“寰儿……”容厉云看她脸色不好,立马紧张的要靠过来。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方才对冯氏时候的冰冷,也没有了对容念初的绝情,眼睛里是真诚的担忧和深深的柔情。
“别过来……别过来!”沈氏伸手制止住他的脚步,她抚着小腹缓缓的往床里头躲,“你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