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烧了两个汤婆子,手脚才发热,睡到半夜时惊醒,竟是梦到了许尚武,他一身是血,瞪目欲裂地望着她,在梦里质问,为何要杀死许怀之。
惊坐起,脑子是懵的,这个梦太奇怪了,都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最近自己并未想起许家父子啊?
再说了,他为何要一身是血的质问她?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复仇,许尚武杀了姐姐,他爹亲手杀了娘亲,血债血偿不应该么?
听到动静,春儿关切地进来:“主子,可是饿了?”
昨晚这位明明就饿得很,却挑嘴不肯吃府里的菜,只咽了个馒头挡饥,如今又半夜不睡,王爷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真是饿了,难怪会再睡不着。
“可有吃的?”顾桑苗闷闷地问。
“有,栗子酥,龙须饼,还有香芋卷,主子想吃哪个?”
“栗子酥?府里有做这个?”顾桑苗觉得新鲜。
“主子歇息后,王爷着人从宫里送来的,说是怕主子半夜饿了没可口的点心吃。”春儿道。
还算有良心!
郁郁的心情顿时消散许多:“一样拿点来吧,也不知新不新鲜。”
“新鲜,喜儿姐姐让人放在锅里蒸着呢。”春儿转身去了。
用过点心,又喝了点莲子汤,人果然感觉舒服多了,肚子却有点撑,睡不下,便起来走动。
“天冷,主子多穿点。”春儿为她披上毛披:“外头风大,主子就不要出去了,就在屋里走动走动吧。”
“我去瞧瞧诚哥儿。”顾桑苗道。
“哥儿今天很乖,早早就睡了。”春儿道。
诚哥儿和乳娘就睡在偏房里,穿过走廊就到了,屋里留着豆灯,方便哥儿起夜用的。
顾桑苗没进去,却皱眉道:“以后让乳娘把灯都黑了,有光哥儿会睡不好。”
春儿愣住:“哥儿半夜会起,要喂食或者拉湿,有点灯光好行事。”
“他屋里又不止乳娘一个人,没别的人服侍啦?”顾桑苗语气有点重。
“自然不止一个人的,松妈妈派了两个伶俐的丫头放在屋里,只是……”春儿道。
晚上睡觉亮灯,对小孩子生长很不利的,这些古人,只按自己的习惯行事,哪里跟他们说得通。
“如果人数少,那再派个嬷嬷吧。”顾桑苗说完,紧了紧外披往回走。
突然腰间一紧,带着一股寒风和熟悉的味道,被人拥揽入怀中,不想猜也知道那人是谁。
身子一扭,挣脱,头也不回地抬脚走。
“娘子……”摄政王爷腆着脸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