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绑在一根大树上,周围全站着平素被她欺凌的犯妇们。
而她所在的地方,正是一个矿坑,现在又是吃饭休息的时辰,守卫不会发现,荆管事也不会管。
也就是说,秦婆子落到了这群天天被她欺凌之人的手里,而且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了,现在你们想对她做什么都行,开始吧。”顾桑苗退开,大声道。
犯人们慢慢向秦婆子走去,她们手上有的拿着石头,有的拿着树枝,有的拿着麻绳,有的拿着木块儿……
她们先向秦婆子吐口水,然后,一齐行动,石头树枝,棍子,麻绳齐齐向秦婆子招呼去。
荆管事第二天上工时,看见秦婆子差点没笑破肚皮。
“你脸上是开酱油铺了吗?这地界儿除了我,还有谁敢打你呀?”
秦婆子两眼无光,呆滞道:“没……没人打……打我,没人……打我。”
荆管事看了眼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的顾桑苗:“你不错啊,有本事。”
顾桑苗道:“没什么,小女只是帮大人清理了一些垃圾。”
荆管事笑了笑:“别太过份就成,我会装没看见。”
有了秦婆子的遭遇,其他几个当监管的婆子气焰也收敛了很多,不少人对顾桑苗敢怒不敢言,自从她来之后,矿上的犯女们日子好过多了。
这一日,顾桑苗又来给那天救下的妇人上药,那妇人看着三十几岁的样子,多年超重体力劳动的折磨让她看起来很憔悴,皮肤却还意外地保持着白净,并没有太多的晒斑,五官也精致,年轻时肯定是个漂亮的大美人。
“凤姑,这药您要坚持涂,您看,这里的炎症就好多了。”
“姑娘,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不象是京城的。”大家都称妇人为凤姑。
顾桑苗怔了怔,刚才没有防备,一不小心就溜出了自己家乡的口音,她是江南人,与京城的口音有很大区别。
“是京城人,不过小时候家遭巨变,姐姐把我送到乡下长大,邻居有个江南人,没事我就跟她学着玩,一不小心说话就带了她家的口音。”顾桑苗道。
“你不是……福王府家臣么?怎么……”
“那上唬人的,我不是什么犯官之女,是不小心被人掳过来的。”顾桑苗一边给妇人涂药,一边坦然地说道。
“咦,您的小腿这里……”说着她附下头去为她清洗化脓的伤处 。
“别……别……姑娘……”凤姑很不好意思,忙去拉顾桑苗的手,脸色却骤然一变。
“你……你颈上的红痣是打小就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