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么他也会做到话中所说的一切,护他平安。
兴平二十九年的秋天,许斐上书辞去职务,携着亲眷离开京城这个是非风云际会之地。
他们离开的那天,衡玉站在码头上送他们。
宋子衿摸着衡玉的脸,颤声道:“我的孩子,娘只求你能活着。什么封王拜相,什么名垂史册,娘要你活着。”
衡玉柔声与许瑜一起安慰宋子衿,一直到了船只要准备出发,宋子衿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爹,带着娘离开吧。”衡玉望着许斐笑道,“还没到最后时刻,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而且我有陛下赐下的丹书铁券,起码可以保自己不死。”
他站在码头,目送亲人离去,一直到船只消失在尽头,他方才与方浩一道扶着身怀六甲的许瑜离开这里。
兴平三十年的脚步伴随着新政的推行一道而来。
作为新政的推行者,衡玉一直站在风口浪尖上。
他早已为新政的推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做了非常多的布局。如今一出手,几乎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就已经取得了非常实质性的胜果。
这两个月里,赵信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却硬撑着一直在用虎狼之药保持自己的清醒。
大刀阔斧毫不留情,新政推行不过一年多,整个国家都显现得气象一新。
各地上缴的赋税全都增多,几十年间,国库第一次盈满库银。
许多地方的冤案错案重新开庭审理,有许多冤魂得以洗刷身上的冤屈。
这一日,衡玉正在自己的别院翻看下面呈上来的书信,心神有些不宁,正打算先把这些事务放一放迟些再处理,下人突然跑过来向他禀报刘礼过来找他。
衡玉心头一颤,冥冥中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他大踏步走出书房,不小心勾扯到地上的东西,翻倒了赵信曾经赐下给他的一个前朝花瓶。
清脆刺耳的破碎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衡玉终于缓过神来。
“大人,陛下请你进宫。”刘礼一见到他,立马开口说道。额上还冒着汗水,说话微带喘息,一看就是急匆匆赶路过来找他的。
衡玉没有选择马车,他直接翻身上马,纵马前去皇宫。
皇宫内不可随意跑动,衡玉快步如飞,生怕自己赶不及见赵信最后一面,刘礼早已被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他到乾清宫的时候,已经有大批朝臣跪在台阶之下,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站在宫殿外,相希瑞站在太医队伍前方,目光扫到他身上,装作不经意与他对视,同时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