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翊了解她的个性,特地嘱咐了宋家的下人不必来扰,房中只有几个侯府带来的丫鬟。
终于摘掉了一身仿佛重达千钧的行头,林岫安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脖子一轻,整个人都松快了!
再把繁重的嫁衣脱下来,只穿轻薄的中衣,屋子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根本不必担心着凉。她就犯起困来。
她自从早上起来吃了一点儿东西,在轿子上的时候往嘴里塞了几颗酥心糖,之后便粒米未进,折腾了一整天,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得抱着一整只牛啃。
丫鬟椿芽去厨房端来吃食,其中甚至有一道松鼠鳜鱼,酸甜可口;还有一盅鸽子汤,放了山药与枸杞,鲜得舌头都要吞下去。
林岫安吃饱喝足,囫囵卸了妆,沐浴时累得在浴桶里睡着了。还是拾夏进来唤她,她才潦草起身,任她们给自己穿上中衣,沾上枕头便睡。
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睁开眼,正看到丫鬟服侍宋谨翊脱喜服。她噌地一下便完全清醒了。
脱了外袍,宋谨翊便挥退了丫鬟,说剩下的自己来。
察觉到床上的动静,宋谨翊朝她的方向看过来,林岫安一惊,都没来得及闭上眼睛装睡,就这么直愣愣撞上了他的视线。
他歉然一笑,柔声说:“吵醒你了?”
林岫安硬着头皮应了一句:“没有。”
他道:“我去盥洗,你先睡。”说完就去了净房。
林岫安哪里还睡得着……
听到净房中的水声,她突然反应过来,一会儿他也要睡这张床。于是她僵硬地挪到了床榻内侧,把外侧一半空了出来。
直挺挺地在床上,挺尸似的。脑子里蓦地全是前日夜里母亲给她看的秘戏图。
她当时羞得厉害,都不敢细看,只记得上头白花花两具肉体交缠着,姿势大胆放浪,她都快晕过去了。
可现在要怎么办?今夜该圆房了,可她脑中空白一片,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无意识地攥紧自己的衣领,纠结无比,就听到净房的门被打开了,宋谨翊只着白色中衣走了出来。林岫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听到他一步一步,向喜床的位置走来。
怎么办……怎么办……
万分紧张之时,身边的被子哗地被掀开,宋谨翊就这么床榻外侧躺了下来。
林岫安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他清洁过后,身上只有皂角清爽的味道,闻不到酒气了。林岫安也不知道他喝醉没有,不过刚刚听他步子沉稳,丝毫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