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呢?”
管嬷嬷也不好说了。
杨氏喟叹,道:“我就是考虑着,瞧骆家二老爷那样一个清高干净、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以为骆家家境也干净简单,嫚嫚嫁过去不会受委屈。可你看看那个骆文熙,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提到这个,杨氏就来气得很。
服侍自己好几年的通房有了身孕都不知道。后来终是知道了,还去跟踪那通房嫁人的小轿子,一直跟踪到城南去!
一想到自家女儿生死未卜的时候,他还在跟着他原先房里的人,这么不清不楚的,是想做什么?难道还想把已经配出去的通房要回来不成?
那这成什么样子?他不如抱着那个念念不忘的通房过,直接扶正了不是更好?
林岫安本就是个被他们宠惯了的,挑了那么半天,难道还要所托非人吗?
“可是,后日,骆家的聘礼可就要抬过来了,夫人要快些拿定主意啊。咱们侯府可没有收了人家聘礼,又给抬回去的道理。”
管嬷嬷说的正是关键,杨氏也清楚。
她思忖了半晌,起身去书房找林振悟商量。
韩氏此刻也是焦头烂额。
晋红不肯喝落胎药,韩氏就让人去端了红花硬往她嘴里灌。
晋红拼了命地挣扎,闭目咬紧牙关,死都不肯喝。汤水大部分都洒了出来,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从鼻腔灌进去了。
晋红呛得双眼血红,瘫软在地,咳嗽不止,喉咙里的辛辣和方才被灌药的惊恐与窒息,让她心底只余悲凉。
她现在宁可一死!
可是,即使是死,她也放不下他。
忘不了他温柔的笑;忘不了他教她写字时,她被他环抱着的怦然心动;更忘不了他床笫间情到深处唤他的那一声“红儿”……
她是卑贱的丫鬟身,但他从未因此对她展现过一丝一毫的轻视与鄙夷,不仅耐心教她读书写字,还会穿她为他亲手做的衣衫鞋袜,笑着对她道谢。
她曾以为,夫人把她给了二少爷,她就能一辈子待在他身边,哪怕以后有了主母,她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现在夫人却要她嫁给别的男人,去做那粗鄙的农家汉子的媳妇?
不!不!她死也不要!
然而,事与愿违。
灌了药不足两个时辰,她的肚子就开始痛起来。婆子掀开她的裙摆一看,下面已经见了红。
晋红疼得额头都是冷汗,在床上无力地翻来覆去,一张小脸煞白,哭着求婆子:“嬷嬷,我求您,去请个郎中来吧……嬷嬷,我什么都可以送给您,只求您,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