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其指的是他刚才对着夫人胡说八道、“咒皇上殡天”的事,南常伯却以为他是在说如何处理顾伏春科考作弊。
“如何谨言慎行?现在就怕惹皇上生气,带累了皇后和太子的名声!万一他老人家哪儿气不顺,降罪我们伯府,那可怎么是好!”
常何其道:“伯爷,您这个时候千万不可去圣上面前求情,连顾家的礼都不能收!”
南常伯一听,知道他有思路,连忙问:“为什么不能去求情?那该怎么做才好?”
“皇上本就因为官盐的事对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有了猜疑,只是不曾追究。反正顾伏春作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再怎么求,这事都糊弄不过去。伯爷若此时向皇上请求依律严办,不仅能让皇上看到伯爷的忠心,还能减少一些皇上对伯爷的猜疑!”
“不过是一个顾伏春罢了,流放便流放了,难道还能比伯爷您在皇上心中的印象重要吗?有舍才有得啊!”
“可是官盐的事,皇上不是已经不让查了吗?怎么还会猜疑呢?”南常伯呆呆地问。
常何其差点儿忍不住骂出一句来,但他忍住了,“皇上虽然不让查,焉知他日不会翻旧账?”
不让继续查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啊!好似头顶悬着一柄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南常伯听他这么一说,他原先以为不继续查就没事的侥幸心理一下就被击溃了,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等到来温裕侯府参加周岁礼,他笑得都很勉强。
大家都知道南常伯府的亲戚出了事,所以看南常伯这个样子,就没有人上去多嘴的,留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出神地坐着。
宋兴涛早都注意到他这副样子,心有不喜,但他现在在人前要避免和南常伯多接触,以免招惹疑心。
他就近和一旁的大理寺卿与刑部侍郎交谈起来,佯作相谈甚欢的样子。
宋谨翊在他身后约半臂的距离跟着,不一会儿,听到正厅外小厮唱道:“户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骆宗覃大人到!”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骆宗哲大人到!”
宋谨翊向门口看去,只见骆宗覃与骆宗哲兄弟俩跨步进来,周围所有人都陆续道:“骆阁老!”
全都是客客气气与骆宗覃打招呼的。
宋谨翊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宋兴涛,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阴毒。
定国公范择不知何时来到宋兴涛身边,小声冷笑,阴阳怪气道:“宋大人时运不济,可惜把握不住好机会,叫别人捷足先登了。”
他讽刺的自然是宋兴涛本以为东阁大学士是他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