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眼泪的抹眼泪,表忠心的表忠心。
“爷,奴婢哪儿也不去,就守着您!”
“奴婢是您的人,死也不离开侯府!”
“是不是奴婢们做错了什么,您要轰咱们姐妹走?”
……
吴鸾安抚这个,劝慰了那个,又搂着玉柔和黛黛在自己的肩膀上哭了一会儿,蹭了一肩膀的鼻涕眼泪,最后只能不了了之,银子赔进去了,七个姑奶奶还占据着侯府的后院。
天上一轮明月高悬,云绝神色凝重地从外面回来。昨天晚上他和季白在金鱼胡同扑了一个空,白等到半夜,进宅子里一看柳夫人和柳亦寒也不见了。屋子里还有柳亦寒绣了一半的绣品,显然是走得匆忙,没有带上。但是她们带走了随身的衣物,看来不像是被杀或是被劫,而是自己离开的。
他又去了柳亦儒所在的武馆,武馆的袁馆主说柳亦儒自从昨天晚上离开,就再也没出现。学拳的不见了师傅,都纷纷散了,武馆显得萧条又冷落,剩下的两个拳师无所事事地骂娘。
云绝问了云裳,云裳一问三不知,也说不上来这一家人离开金鱼胡同去了哪里。
柳亦儒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不会是凌四和阿九先行一步找到了柳亦儒吧,云绝心中很是不安。
一方面他担心柳亦儒落在凌四和阿九手里会熬不住刑讯供出自己。他本希望能利用这一个月时间查出想杀死吴鸾的幕后之人,不想这么快就被凌四和阿九捉回总部。再说他即便不畏死,却也不想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在嫤如面前。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不用自己动手杀柳亦儒最好。他虽杀人如麻,却都是仇人或是行刺任务中毫不相识的人。但柳亦儒不一样,他为人侠义刚正,与自己无仇无怨,二人还曾联手救下吴鸾,杀死十二,怎么说都有个交情。
单凭柳亦儒对吴鸾的一番情意,他看在眼里都觉得要他亲手杀死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很是愧疚自责。
更何况,以吴鸾和柳家的关系,他日若是吴鸾知道了是他杀了柳亦儒,还不知会作何反应。
云绝抬手推门之际看见自己腕心的红线,随即自嘲地笑笑,即便苟活一个月,他还是难逃一死的。横竖是死,何必还拖柳亦儒下水。还不如自己到凌四和阿九面前自首,抗下杀死十二的罪名。
他这一生造的杀孽太重,手上沾染的人命不下几百个。自己将死之际便做点儿好事,既解了吴鸾的危机,又能救柳亦儒一命。
打定主意的云绝反而坦然。若能于蛊毒发作前自我了断,自然是再好不过,好歹能落个痛快。若被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