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按住他的手,“你戴着吧,只当是为了医治你腕心的那条红线,万一管用呢。”
云绝本也舍不得摘,见他如此说便掩饰道:“那便再戴些时日,兴许有些用处。”
吴鸾在云绝背后蹭蹭,“再有不到一个月我就成亲了。我知道咱们两个没可能厮守着过日子,可是我发疯一样地想你,想得心口都疼。今晚别赶我走行吗?你只当是给我多留点儿念想。”
云绝纳闷道:“你的婚期不是在八月份吗?怎么提前了?”
“四月二十六。”吴鸾含糊道,他的嘴堵在云绝的肩颈上,似是在吻着他,“老祖宗病了,太医说不大好,我偷偷问了,说是拖不过两、三个月。”
“老夫人病了?”云绝心中一恸。那个慈祥却又总是把他错认做孙媳的老人,是这些年来对他最好的人。
“嗯。所以急着娶新妇冲喜,主要也是怕婚期再推迟三年。”吴鸾声音暗哑,“我是真的心里烦闷,所以才会不知不觉地走到你这儿来。”
他勒紧了手臂,将云绝抱紧,在他身后低声哀求:“就一晚,随便你怎么样,你要在上面我都依你。过了这晚我再不来烦你。”
云绝差点儿又心软,他闭了闭眼睛,还是硬下心肠一根一根掰开吴鸾环抱着他腰的手指,“你我都是男人,不必这么拖泥带水。既是要断,就断个干净,日后也不要再想起对方来才好。”
吴鸾竹伞也没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雨里。
云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黯然。
既是孽缘,便要悬崖勒马。若有朝一日吴鸾知道是自己杀了他的老丈人,二人间的情意便成了笑话。
云绝收起匕首。他本想今夜趁着大雨去御史府行刺柳琛的。但是得知吴鸾婚期有变又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