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门口蹲着扒饭跟个小要饭似的。
聆月捂着额头,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让孩子理解错了意思。
这哪是委婉啊。
大小姐正拧着面巾,此刻她刚醒不久,脸色如桃李还带着红潮,她拭着纤长的眼睫,把面巾晾在了木架上。
门口扒饭声仿若是春蝉的鸣叫声,通透清澈,很不意外的就靠近了她的耳畔。
白白芷嚼着小鱼干,把鱼骨吐在地上,从屋檐上窜下来的野猫便跑到她身旁舔着地上的鱼骨吃。
一个小矮子一只小野猫凑合在一起异样的契合。
野猫的胆子大,与白白芷黑葡萄般的眼睛对视后仍旧不逃避。
白白芷看它肚子咕咕叫,把碗里的几只水晶饺子挤破了肚子挑出里面的肉馅,给野猫吃。
“为什么不给它吃整个?你这点粮喂不饱它的。”
白白芷从碗面上抬起了脑袋,去瞧门槛后头站着的女子。
先前松散的红发已经绾成了寰月髻其上还插着蝴蝶点翠的发钗。大小姐终于理会她了。
“猫不能吃米面,不然肚子会坏的。”
“它与你并非是同类,看来你还是知道这一点的。”
“不一定啊。我与它的口味与习性不同,但未必不能是同类。”
“喔?你能守护它一辈子么?”
“有什么不可的,我有一口吃的分它半口。”
“若是只有半口呢?”
“那就留给它罢。”
“可你要饿死了。”
“就算我吃了,没人再给我们粮食还是得死,只是早了一步而已。”白白芷说起生死不甚在意,她还小自是无法体会到生命的艰难困苦。
大小姐的眼睫由于润了水有了光泽,她的眼神要比初醒时分来得深泽。
“你有师傅么?”
“啊……”白白芷愣住了。
大小姐缓缓俯身,望着她:“你有师傅么?”
白白芷险些端不住碗了。她是猜到了对方的意思,心花怒放,又受宠若惊道:“没……没有。”
大小姐直起了身子,负手道:“那你拜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