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月落,天天数着,数着什么时候城门下有一个披着铠甲背着战戟的女将军回来啊。”
“可我盼了五年了,城门已经重修竣工,你也回不来了。无论它再崩塌,你都回不来了。”
娉姈举臂挡住了眼睛,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神情。
荒芜的高/岗上飞过一群寒鸦,给凄苍的天空添了一笔哀凉。
湖州又发生了盗宝案。知府衙门派出的官差搜寻无果,此案又与之前的劫玄铁案一并归为悬案。
“这事还会有谁干得出来,必然是那个金钱帮的帮主。来人,跟本御史过去拿人。她要是抵死不承认,那就动用酷刑让她尝尝触犯王法的苦头。”宁温舒狰狞着脸,把几个不给力的下属一人一脚,随后对着淳于澈冷冷一笑,要寻大小姐的麻烦。
“还是我去。宁大人的手段本王不敢苟同,暂且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真凶未找到,倒是让他们闻见风声有机可乘。”淳于澈语气坚决,对宁温舒毫不客气。
他们这几年明争暗斗,连表面上的恭维都懒得给对方,而如今因大小姐更是不给对方一点颜色。
“王爷这是要以权压人,摆明了要袒护那个贼匪了。那女人是有姿色,不过王爷这般色令智昏,可得寒透了你身后支持你的同僚。”宁温舒阴险道。
“本王不想以权压人,而仗势欺人的事倒是宁大人惯常喜做的事。在圣上面前,宁大人是比本王说得上话,然而这里是湖州,并非是京城,宁大人的话在本王面前与这里一个县丞的话没什么两样。”
“你……你……”宁温舒想不到一贯内敛沉稳的淮清王竟然敢说如此狂傲之言。
虽说淳于澈这些年由于地位的上升,崛起了属于自己的势力,也隐隐透出了锋芒,然而他还是忌惮着皇帝,不然早已猛力打压宁温舒的清流派。
“本王并非对圣上有置喙,只是看不惯宁大人的乖戾与狷介。对人不对事。”淳于澈的凤目微微一撇,对着宁温舒露出戏谑之色,随后带领了一队官差,出了衙门。
剑庐陷入了沉寂。熔炉下的火焰渐渐熄灭。冰泉上起了接连不断的气泡,仿佛鱼泡泡,最后一个个破裂。
一桶冰泉成了浮着铁屑的浑水。
大小姐举起自己锻造的这把剑身,微微抿唇。
这柄剑已沾染了数百条人命,冤魂缠绕,戾气横生,若是现世,它的影响力会远胜于赤霄。
“你会是下一个神话么?”大小姐喃喃自语,伸手划过剑槽。她的双指间出现了红光。剑槽里流淌下几行血痕。
剑身忽而亮出了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