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的峨冠博带,广袖长袍,风姿贤儒。
“啊!”秦槐愣愕了,目光呆滞了一会儿,无力地要伸手去抓树上明兮,可还是迟了,他的头忽而被巨斧生生劈开,有一首旧谣从脑海里飘了出来,塞上……黄昏……明月……山坡……驼铃……风沙……白色的纱帽……
“不!”他抱头干嚎,先是如孩童撒娇哭闹,后来就成了恶兽的嘶吼。
高手刺客淡漠地睨视着磊落的侠士滚在尘土里痛哭流涕,而后纵身腾空,如鹞子翻身,双手如虎钳狠狠扣住了明兮的脚脖子,随后空出一只手扯住同伴的手臂,他直直挺着胸背,如北山后峰那面笔直陡峭的绝峰,义无反顾地插入尘地。
“我对你推心置腹,视你为知己,一生无怨无悔。”牙帐里,一只手握着金龙酒盏对他推心置腹。
“自你学武之始,我便算到你日后的运势,你一生贵人无数,会青云直上,名扬天下。只是你五蕴炽盛,一辈子逃不脱贪痴嗔三毒。今日我逐你出师门,是因你还不知侠为何物,既然做不了侠士,何必习武?日后反成了祸害,连累苍生。”
皑皑白雪下,他弃剑山门,与师傅诀别。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你若要与我学本事,须得立个誓约,一生无情无爱,不为人世红尘牵绊。”槐树上有只跳跃的红鬼,五指上缠着柔韧的琴弦,对他织出迷幻的丝网。
“我这人从不信命运,家母说我行事极端偏激乖戾难驯,可我不信邪,想方设法想替你逆天改命,哪知会落到如今的下场。怎么就……偏偏撞死在你身上……你是个糊涂鬼,而我是个失心疯,还真是绝配啊!”
“世上男儿薄情寡义,来生我还是不要再喜欢男人了。”
红鬼变成了凡人,醉卧在竹筏上,把一壶杜鹃醉洒入江河,与他恩断义绝。
“你还不知错?孽障!你认为所做之事皆是英勇豪迈、慷慨赴义?你可知是非,辩善恶?你遭人欺却不自知,愚不可及!你已生心魔,命不久矣,好自为之。”
山门前,天梯上,目下无常的道长决然地拂开浮尘,把他驱离。
“你还来作甚?自讨没趣。”
“你算我什么人?我作甚为一个该死之人开禁术?”
他又去见了红鬼,却是物是人非,那人依旧靠在槐树上,却堆着刻薄尖锐的笑容,对他说道:
“你真要救她?想要我救人,把你的命交给我。”
禁术失败,他万念俱灰,想一心求死,而那人却把他丢入了万丈深渊,无奈地告诫道:
“薄情郎,要死也别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