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褶皱的眼皮塌了下来,沉重道:“如今只剩公子了。”
大小姐把那颗将压在掌心,踌躇了,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小心翼翼道:“先生,这盘棋还是别下了。”
文天培捋须道:“卫小姐,且听老夫说完眼下的棋局。”
大小姐想要耍赖,可文天培的目光让她开始焦躁了,知道了明钰的情况,便忍不住那股酸腐的怜悯还有该死的愧疚。
文天培的述说里,大小姐知了剿匪的前因后果。
原来歙赩帮并无占领岛屿的意图,而是借着争夺岛屿为事头,让朝廷水师来收拾掉这些海盗,真正渔翁得利的还是这只挑起争端的蚌。
大小姐对文天培这只深谋远虑的老蚌佩服不已,一来是赞赏他的计谋,二来是感慨他的胆气,数千人去挑数十万人,这比军师在漠北用二万人歼灭二十万契丹军还嚣张,对此大小姐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
“先生智计超群,胸有沟壑,佩服佩服。”大小姐恭维道,无意识地摸着肚子。
“雕虫小技,这一战打得是心理战术。”
“老夫与东海六帮交手甚多,对彼此的行事风格与性情有所了解,在他们眼里我文天培谨言慎行,善于防守,而老夫也知道这六帮里有三只猛兽,分别是蔡牵、郑裴秀、郭有珍,一个野心勃勃,一个重情重义,一个贪安好逸,这三人搭成一伙,相互牵绊,故而十年了他们都没有齐心协力与老夫硬拼。”
文天培庄重严肃真诚的目光,就像一位圣父,大小姐都要在胸口划十字说一声阿门。
“老夫这些小伎俩若是没有公子的接应,怕是再等个十年,也回不了故土。”文天培崇拜之色溢于言表,摇头笑道:“如果公子生于战国,必然与四公子齐名。”
大小姐心里一甜,觉得自己面上有光,笑眯眯道:“过奖过奖,其实他也是比本小姐聪明了一丢丢。”在外人面前要谦虚,要夸军师也只有本小姐可以。
“老夫平日里吝啬夸人,只说人三分好,但公子当得起九分。大小姐可知公子另一步棋?”文天培看着棋盘上杂乱无章的棋局,眼里仿佛有一声感叹。
大小姐输了棋以后,慢悠悠地回了房间,回去后不见明钰,便关上了门,梳洗了下。
她披着头发,身上只围着一块薄纱,她的衣裳都是扬州妓院里备的,衣裳难免艳丽轻浮,就她这条纱巾可是绫绡,清透细软,浅鹅黄色映得她胸口白腻的胸脯就像山羊奶似的柔滑,还散着甜香。
“你在里面做什么?”门口有人敲门了,大小姐抹着一瓶蔷薇露,听了那略带清冷又丝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