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也要听,你母后太过纯良,你要看好她莫要被人欺了……如果最近有战时,能和谈便不要轻易起兵……红营的事务你要亲自处理了,还有你要注意一个人……”
靖国公坐在地上,撑着眼皮,眼光溃散地看着前方,像是频死的虎,仍旧狠狠地盯着敌人:“那个道姑来历不明,身负诸多秘密,与一个久远前轰动天下的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你能让她为你所用,你将来的成就必然不会输你父皇,或许能开创一个盛世。”
他猛烈咳嗽了一阵,脸色灰暗了下去,忍着剧痛,对着云开一字一句叮嘱道:“殿下,臣能为你鞠躬尽瘁,请你不要负了臣的期望。巩固王权,警惕奸佞,广纳人才,勤政爱民……做个好皇帝。”
靖国公到死也不放心云开,但他还是含恨而死,死后紧紧攥着手,把人世间的憾恨与牵挂一并带入黄泉。
云开哀伤痛哭,仿佛怀里的人不是他的臣子,而是他至亲,这份伤痛足以见姑甥之情的厚重。
“妈的,这是死了老爹了,叫得跟小狼崽子似的。”李坏搓着手臂,浑身起了鸡皮,唉唉叹息,来到山洞口,看着晨曦,送了口气,感慨道:“见鬼的噩梦终于醒了!”
他瞄着外面静默的道姑,很想去看看对方是什么表情,对于洞里的生离死别,这个化外之人会动容么?
李冶此刻的心思是极复杂的,她一遍又一遍地反问着自己,然后长叹了声,已经有了个答案:再尊贵的人也有难以忘怀的伤痛。
命运就像个诗人,它多愁善感,又喜怒无常,让人愁肠百结,感慨万千。
李冶决定再在扬州留一日,她把云开安排在客栈,让李坏看好太子,自己出门翻遍了扬州城外数十里,终于寻到了一人。
“昨夜你跟着他们后,遇到了什么?”李冶看着大树下那个捧着酒壶的家伙。
“遇到了四个人,一个小丫头,一个大美人,一个大和尚,一个老色鬼。”
李冶凤目淡淡地扫着苍琊,沉凝道:“然后呢?”
然后,苍琊放下了酒壶,支肘屈膝道:“我见人太多,就独善其身,以免拖累你。”
好一个独善其身,临阵脱逃还那么冠冕堂皇,果然是有其徒必有其师,这个师傅比徒弟还精明,凡事见机行事,一遇危险掉头就走,然后没心没肺地躲在树下喝酒。
“你这么瞧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我武功平平,打不过他们,总不能硬拼,我又没有徒弟那样诡计多端,我是个老实人,不会骗人。”苍琊无辜道。
李冶觉得她更像只母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