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受惊了?”娉姈扶起瑟缩在地上的二皇子,看着对方满眼惊俱痛苦,感同身受似的,露出一抹同病相怜之色。
这个皇子也很可怜,在异国他乡先是被拘禁,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又被屡次刺杀,饱经折磨。
娉姈安抚了王子,再回到房间,忽而被人捂住了嘴,她紧张得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去抓那只手,当她摸上了以后,眼里露出惊愕之色,心猛然冷静了下来。
娉姈的安静让身后人呼吸略微急促,豁然她被带出了驿馆,不一会儿便踏上了一块草坪,这里已是宣威将军府。
“你可认识他?”琦云把刚才的刺客拎到她面前,质问道。
“我,我不认识。”娉姈觉得今夜的琦云很可怕,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你怎么会不认识?”琦云云淡风轻地抛开尸体,冷冷地盯着她,看娉姈瑟缩地后退,缓缓抱臂,一步紧着一步逼过去。
“我们从小同吃同睡,除了我,没人更了解你。你说没说谎,我又怎会不知道。当初你扮演囚犯与那些地痞混混在我眼前做戏,我一眼就看穿了。你入淮清王府用苦肉计逼我出现,又利用浪荡公子来试探我,最后在我放松戒备之后,抓走卫初晴让我回山。”
“好几次我想识破你,更想轰走你。可我知道你不择手段,都是为了我,看你又是被人欺负又是落水,我不想让你难过。你想骗我,我便随便你,所以你一直骗我!”
琦云越说脸色越冰冷,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了娉姈头上,那个端庄秀美的女子如何经得起这番杀气腾腾的逼迫,已经像只慌不择路的小鹿,一步步退向了水阁,她的捂着嘴,忍着欲冲出喉口的哭叫。
“母亲死了,我想带你四海为家,可你抛下我独自离开了。我当时的心情,你体会过么?我在等你,所以我选择了另一种生活,踏上战场的时候,我发誓不能死在那里,因为你等我等了五年,我也要加倍还你。”
“我想等你,而世道艰险,女子若无惊天动地的本事,又岂能立足?如今我在赤昀城已有一席之地,可以不用过受制于人的日子,可你为什么不回来?你觉得找到了好的归宿了?那个男人根本连自己都保不住……”
琦云已经踏上了台阶,幔帐后,她的背影渐渐模糊,她还是不肯放过对面步步相让的娉姈,那双鬼眼冷冷对视着对方,此刻夜空雷声沉闷,天似要塌陷了,在这种暴风雨夜里那双鬼眼里面充满了魑魅魍魉,娉姈像是一株在风暴中心的大树,欲欲将倾。
“我,我不想这样……”娉姈捂着脸,哽咽着,她从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