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朕,你再把朕的话复述一回。”
云开心里哀叹一声,然后去看皇帝的眼睛,那双露着不悦的眼睛让他如骨鲠在喉,硬着头皮,把皇帝的话又说了一遍。
见他畏惧自己,皇帝脸色还是不好看,“帝王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何必学那汉文帝谨小慎微。”
“记住,你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不许再如此赢弱,有失国体。”
皇帝对太子一番耳提面命,然后让他走了。
“他怕朕……”皇帝喃喃自语,眉眼有抹忧愁。
一个君主连畏惧什么都分不清,这怎安心把江山交付。
“你如何认为选兵一事?”皇帝回眼,问着李冶。
“宁可备而不战,不可无备而战”。京师重地,守备军不可或缺。只是选兵一事,劳民伤财,会有诸般不安因素。”李冶安然自若道。
“你倒是敢说。”皇帝眼光湛然,看着这个从容冷定的女子,“你怕朕么?”
李冶垂眼,脸色淡淡,骨子里的孤傲仍旧还在,皇帝看她不回话,可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他叹息一声,“你是有节气有骨气,敢对朕说实话。”虽然让他忌惮,却是打心眼的佩服。
“太子受人让朕放心,但赢弱,不堪重负。”而你让人无法安定,纵然稳如泰山,处变不惊。皇帝见着沉默寡言的李冶,心里的忧虑又深了一重,他说:“你若是能与太子转换一下性情,那是社稷之福。”他也安心了。
“那太子平日里巧捷万端,怎么到了皇帝面前变得那么不靠谱?”慧觉奇怪,听李冶说了兴庆宫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聪慧,但无高世之智,他身边须有一个运筹帷幄的谋士。”李冶剥开鲜橘,吃了一瓣果肉。
“这对我们来说是有利之事,对手实力越弱,我们的事更有胜算。你怎么不欢喜?还替对手谋算。”慧觉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果点心,这人心情不好就会贪吃,都要睡了还吃那么多,胖死你。
“我很羡慕他,从小就很羡慕。”李冶困倦,支颐着头,淡淡说道:“即便说错了,他的父亲还是替他操心竭虑,为他计划日后的道路。”
慧觉从他手里拿过半个橘子,这人吃了太多了,睡着还想吃,是老鼠转世的么?
“那又怎么样?儿子还不是怕老子。”
“我也怕。”李冶睁开了眼,冷艳的眉眼盖着失落之色。
“你怎么了?”慧觉揉揉她的脑袋,把那个高高的发冠扯歪了。
“我想起了从前的事,我最怕一个人,有时候怕得整夜都睡不好,就像生病了。他比我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