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是被一声破门声惊醒,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清醒,头脑依旧钝钝的,精神恍惚,她对着数丈外的人眨眨眼睛,然后见对方一直看着自己,她又闭上了眼睛,困倦极了,不想再礼成任何人。
她这次彻底放心了,因为她看到了那抹烈火般的红艳,以及那双灯般通明的眸子。他来得真慢,可他会出现还是很巧合,不是不常回府么?
卫初晴半梦半醒,梦境里都是噩梦,有些记不起自己是谁,所在之地是哪儿,心里一直转着那个疑惑,努力醒过来。
“替我拦住她。”清冷的声音,那是常年不与人说笑,声带又薄又长,说话的声音轻细干净利落。
“让她去吧!你有伤,这笔帐让她去算。”这个说话的人,语气里含着火药味,听得出主人很狂暴。
“她很重要,又是我的好同伴,与那两个草包妇人比较什么?何必拖累自己,她好不容易得到了宽恕的圣旨,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不能让她做傻事。”
“哼!我看你是想自己去替她出头,你现在的样子行么?就让她去吧!反正她要顶替那个位置,不是你身边的小丫头了,你总不能庇护她一辈子。”
“可我还是不放心,你去看看她。”
“去可以,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出手的。”
“好。”
“哼!小孩子不能掼。”这句话明显朝的对象不一样。
卫初晴迷迷糊糊听着,一会儿伸伸爪子,一会儿翻翻身子,想睡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懒散得不想睁开眼。
哪里好像不对……她摩擦着膝盖,那里凉凉的滑滑的,噫!我裤子呢?
外边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有人进来了。卫初晴懵懂地睁开眼,远远望见隔帘外的人,面容看不清,但大约是个美人。
朦胧的身影,似云似雾,是小月光。
她摇摇脑袋,欲把沉重的意识甩醒。后来她笑了,觉得自己好像纵歌,那家伙被闹醒了以后会憋着委屈,摇晃着脑袋,匍匐在地装可怜。
李冶看着她,许久不开口,房间里默然了。床铺上响起了穿衣服的声音,小奶猫嘟嘴,把床头的衣裳穿上以后,抬头问道:“夜壶在哪里?”
原来她是憋醒的。
李冶侧过脸,指着屏风后头,还是不说话。
卫初晴裙子也不系,穿着零零碎碎的衣衫,走到屏风后头,忽而又冒出一个脑袋:“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李冶靠在墙,目光转到了大厅的壁画上,淡淡说道:“你行么?”
我又什么不行的?卫初晴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