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愈发放肆了,当着不熟悉的人也敢这么说坏话。
“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罢。”李冶想把某个小无耻叫上床榻,乖乖闭嘴,少说荤话。
“我有点渴,小师妹,替我拿点水来。”今日奔波了一日,又累又渴,在被火熏,嗓子这时像刀割一般疼,说话已没了力气。
李冶从外室取了壶茶,搁在她面前的书桌上,手臂上还搭着一块湿面巾,替她擦拭着脸,照顾起人来就像个贴心小妹妹,“厨房熄火了,要不用凉水冲下脚?”
“嗯,我困死了,今夜不洗脚了,你要是不习惯,我可以睡地板。”
卫初晴伸了个懒腰,发觉腰骨酸胀,貌似有了风湿病的预兆,她轻轻捶着腰,苦恼地皱眉,心里骂着恶人粑粑,死变态,黑心龙,那颗打胎药害死人了。
“你这习惯不好,只一夜也就罢了。”李冶看她模样可怜,睡眼惺忪,就包容一回,伸手去解她的袖套围裙,像个管家婆似的,轻轻地念叨着:
“你看,又不小心弄脏了桌子,要注意一些,转腕别泛手,会把墨汁洒出笔尖。近日会刮风下雨,日头不好,衣裳总不能天天换,你看幸好有袖套,不然你这衣裳明早又得洗了。”
小师妹抿嘴的样子真可爱,倔倔的,看起来清冷寡淡,可唇形真好看,像小孩子的唇,柔软可爱,粉嫩粉嫩的,让人要想亲一口。
李冶把袖套叠成了豆腐块放在桌上一角,把对方滑到了胸前的马尾辫撩到了脑后,伸手去解衣袍上的盘扣。
卫初晴在明钰那里吃瘪了以后,便换回了原来的衣裳,圆领袍解起来比较繁琐,她一颗一颗往下解,纤长的脖子微微垂下,专心地做着手上的事,垂首凝神,一脸真挚的模样,像只梅花鹿般灵秀出尘,优雅高贵,看得人心旌神摇,像陷入了温柔的情网。
“啊……”李冶双眼募地一睁,清澈的眼底露出了惊愕,有颗小脑袋挡住了她迷茫的神色,室内刹时寂静了。